在隐的叙述之下,光永和辉得知他最好被带去蝶屋休养,毕竟有一段时间,他都无法去进行任务,腿上的洞要是养不好,总是会反复的。

光永和辉听起来却不甚在意。

从醒来开始,看到屋子里有第二个人的一瞬间,他就挂上了笑容,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表情直到隐的叙述结束。

“不了,再多待一晚上再走吧。”他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我答应了一个人,要多待一晚。”

虽然语气很是柔和,看起来很好说话,可是隐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包裹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的隐叹了口气,“我明白了,那我就传信回去了。”

他从一旁拿过一个拐杖,把想要站起来的光永和辉搀扶起来,然后把拐杖塞到光永和辉的手里。

隐把该做的做完,直接告辞了。他说他不适合在这里,容易被鬼发现。

是的,隐并没有战斗力,是重要的后勤,以前他们也都是等鬼死后或者鬼杀队的队员死后才去处理残局,为此来维持鬼不被普通人发现的假象。

他们不能被发现,如果被发现了,鬼舞辻无惨就会先断掉他们的后路,让他们没有后勤,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但是光永和辉还能感觉到隐还在附近,也许是因为光永和辉刚才下意识的说了一句“谢谢”的缘故吧?

从前除去斩鬼的时间,都在赶路吃饭,休息其实也很少,睡眠经常不足,因为光永和辉稍稍有那么一点点儿拼命了。

此时是难得的休息机会,光永和辉便下楼去吃了午饭,吃完饭,有好多人凑过来,又有些不敢凑过来。

光永和辉虽然面上带着笑容,性格也很温柔,但是他身上的气势还是很强的,即使光永和辉有收敛,可想想这些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忽然就有些懂了他们的心情。

因为剑士大人太厉害了,这年头的武士仍旧受人尊崇,只是废刀令而已,还不至于让他们一直以来拥有的关于武士的文化流失。

所以他们总是害怕冲撞了光永和辉的。

昨天那些给他闭门羹吃的人家,估计等他一走,当时就反悔了。不过光永和辉也能理解,那就是为了家人而有的勇气,‘恶向胆边生’的迁怒,他自觉可以接受。

光永和辉并不在意他们的接近,但是现在事情解决了,他也并不会主动去向他们搭话,除非他是想在小摊上买些什么。

昨天的糕点还放在了旅馆,光永和辉寻思给邮寄回去,想了一下,干脆用最古老的办法去邮寄,并没有劳累鎹鸦,更别说现在也不知道鎹鸦能不能拎得动,还好他买的都是还算能放得住的糕点。

光永和辉想要给锖兔带的狐狸面具也碎了。

本来碎裂了如果是迷信一点儿的人可能是认为不适宜送狐狸面具,但是光永和辉更偏向于认为是狐狸面具救了他一命,所以他还想去再买一个面具。

这白天也跟之前的夜晚一样,街上都是小摊,反而还会更加热闹的一点。

他们都在笑着,几乎所有人都在笑,是那种解脱了的笑,还有对以前的释然,还有对未来的向往。

不管怎样,他们都是笑着的,因为他们摆脱了笼罩了他们四个月的阴影,再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而今晚,是他们期待的赛兰花,这又有什么不值得高兴的呢?

小摊贩们都摩拳擦掌就等着今天大赚一笔,这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这让光永和辉反而有些疑惑,这些,到底是真实的吗?

太过美好了,与之前的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是两个根本不同的地方。

原来绝望是那么可怕的东西吗?

原来希望也是那么值得期待的东西吗?

光永和辉忽然有那么一点,想成为他们眼中的希望,而不只是成为如同政.府官方一般公认最强的‘柱’了。

在拥有实力的同时,还要能给别人安心。

突然间,光永和辉觉得那些声音都仿佛模糊了,有什么在响动,像是在‘咚咚咚’的敲打。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一股危机感突如其来,让光永和辉觉得毛骨悚然。

他打了个寒颤,愣在原地,刀剑仍旧被挡在羽织之下……周围的人都在欢笑……

明明他觉得自己听到了,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反应。

就好像是他自己多事了。

反而是自己被投注了疑惑的目光。

光永和辉深吸一口气,应付了一下过来关心他的人,然后又借用拐杖慢慢的往前走。

角落的隐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一个小手帕,放在嘴里咬住一个角,“可恶啊可恶啊!光永大人走得太让人心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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