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昔住进了周大婶给他安排的屋子里,坐在土炕上抬头望着屋顶,稻草清晰可见,他觉得,下雨天的时候,这屋子肯定会漏雨,肯定!

做人,还是要学会自救的。梁昔站起身来,走了出去,他绝对不要在这种地方住下去,土炕他认了,床上薄薄的被褥下都是稻草他也认了,但是平时漏风,下雨漏雨,这就真的没法忍了,还有那床被褥,也不知道被谁睡过,又或者放了多久,上面的污垢已经糊住了被褥本身的颜色,梁昔是绝对不肯躺在上面的。

这处庄子是属于梁府的,原本即使是他犯了错,被扔到了庄子里,也还是少爷公子,不至于被如此对待,可是,他被扔过来之前,梁侯已经跟他断绝了父子关系,甚至连族谱都划去了他的名字,他成了一个没家没根的人了,自然也就跟庄子上的仆役身份差不多。

周大婶正坐在门槛上嗑着瓜子,她丈夫是这处庄子的管事,平日里负责收租之类的,自己也种了地,是当地人。

“呦,没歇着啊?这么着急干活呢?”周大婶拍了拍手站起来,上下扫视一遍梁昔,嫌恶的转向向一旁,梁昔此刻又胖又丑,确实是辣眼睛了些。“你既然能出来走动了,看起来是不想歇着了,正好,去东边的林子里捡些柴火回来,我这里可不养闲人。”

梁昔仿佛没有听到,笑着走了过去,道:“正是想着要帮周大婶干活,所以才出来问问的。”

周大婶奇怪的看了梁昔一眼,刚从侯门公子沦落成平民百姓,生母也死了,一夕之间遭逢巨变,竟然还能这么平静的笑着跟她说话,周大婶心中警惕,这跟传回来的消息不太一样啊!不是说这个梁昔蠢笨不堪,只知道傻吃什么都不会吗?这看着可不太像。

梁昔已经继续道:“其实我姨娘教过我一点医术,所以我想着,不知道庄子上有没有什么病人啊之类的,也许我能帮着治疗一下,也算给我姨娘积些阴德。”

周大婶闻言,冷哼一声笑了起来,“你还想给人治病呢?你别打量着我们村里人不知道京城的事情,送你过来的管家可是说了,你跟你姨娘之所以沦落到这种地步,就是因为你姨娘用毒药害死了侯府不知道多少孩子,坏了不知道多少妾室的身子,让她们不能生育,最后胆大起来,竟连侯府的嫡公子都敢下毒暗害,谁敢请你看病啊?你只怕跟你姨娘学的是怎么下毒吧?”

前科太多,好像行医一途有些走不通啊!梁昔抿唇,一脸无辜。

周大婶一摆手,“你也别想那些歪主意,管家可是说了,让我们注意着些,别让你惹事,其他的,便是病死饿死也是不管的!可是我们乡下人好心,我这才给你一间茅屋让你住,让你帮我做点活儿,给你口饭吃,若我不管,你今儿就得出去喝西北风去,绝没有人管你的,你信不信?!”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梁昔连忙低头,“我知道,周婶子人美心善,对我很好。”

“嗯。”周大婶满意的点点头,“你以前下毒害人也就罢了,该受的惩罚都受了,我也就不管那些了,但以后可得把你那些小心思给我收好了!否则,我便是打死你,也没人管的!”周大婶目光一厉。

“是。”

“捡柴火去不去?”

“去,周大婶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一定听话,您别不要我……”梁昔一只手背到身后,狠狠的揪着腰间软肉拧了一把,眼眶里瞬间泪汪汪的,看着十分可怜。

梁昔虽然胖了些,但脸没毁之前还是个白白胖胖又可爱的小胖子的,而且原身性格单纯,心性影响容貌,小胖子长的就是一副没心眼的模样,所以梁昔此刻看起来纯良又无辜,让人忍不住心软。

周大婶被梁昔这么盯着,虽然那脸还是丑的很,但是那仿佛怕被抛弃的小动物一般的眼神,还是让她的气消了下来,周大婶摆手,“去吧去吧。”

梁昔这才垂头出了门。

“哎呦!”梁昔被冲进来的人撞的晃了晃,还好他比对方重,所以对方倒了而他没有,梁昔后退一步,这才站稳。

“这是怎么了?”周大婶见到来人,连忙走过来几步问道。

“周娘子,田大家的母猪难产了!您快去看看吧!”瘦弱的村人麻溜的爬起来,也不理会梁昔,只对着周大婶道。

“哎呦,这可怎么好?快去看看,叫陈屠夫了吗?”周大婶焦急道。

“叫了,叫了,看陈屠夫能不能救,救不过来也只能就地宰杀了。”村人叹了口气。他们整个庄子的财产都属于梁府,每季都要上交各色菜蔬肉类粮食,这少了一头能生育的母猪,他们便要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如何能不心疼呢?原本田大家的还说,今年把猪养好了,到时候他家上交猪肉就不用缴纳粮食了,如今看来,也是不成了。

周大婶连忙出了门,朝着田大家的过去,梁昔犹豫了一下,母猪难产这种事对他来说是超纲了的,但是去看一看也行,反正看周大婶的意思,他先治人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了,不如考虑考虑从家畜下手,他好歹也是大夫,硬着头皮也能治一治家畜吧?梁昔也跟了上去。

田大家里,不少村人都围着看热闹,周大婶叫嚷着推开了众人走了进去,里面,已经有个屠夫模样的壮汉试探着想要帮母猪手动接生。

‘叮咚,系统检测到十米内有生命需要救治,请宿主确认是否救治?’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