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胖子失败了。

当他自来熟靠近那位礼官的时候,礼官屁都没放个,全然把这个胖子给无视了。

可陈胖子那是什么人,江湖交际一枝花说的就是他,朋友多的从南到北一圈免费旅游都成,脸皮厚的时候死猪不怕开水烫,死缠烂打连好姑娘都怕了他。

然后在这里吃了闭门羹。

任凭他那张嘴巴说的口干舌燥舌绽莲花都没用,礼官那是两袖扶清风,任尔东西南北中,听的有点烦的时候就竖起根指头,放在嘴巴上。

这是国际标准动作,陈胖子想无视都不行,只好灰溜溜的回来了。

“那穿红戴绿的家伙就是个蚌精,胖爷跟他说了半天连个屁都放不出来,成心耍咱们的是吧!”

陈胖子满肚子抱怨,结果一看自己的小伙伴,重明鸟一路既往的微笑,看不出什么名堂,就是手按在了肚子上,可邹祀这嫩小子可没那老狐狸的修为了,背对着他,肩膀一耸一耸的。

正躲着笑呢!

陈胖子这下反应过来了,“好啊!都看着胖爷的笑话呢是吧?行吧行吧,你们笑吧,你们的胖爷就是个逗乐子的。”

“还是小猫好啊,走,小猫,别理会这两挖掘机,我们吃饼去。”

七看了这两个死憋着的人,跟着陈胖子走了。

“三,二”

陈胖子掏着耳朵,竖起指头倒数着,数到“一”的时候,后面传来某个人的哄堂大笑。

“小猫你听听,这谁鬼笑啊?”

七很老实的说道:“是邹祀的声音。”

然后他想了想,还补充一句:“不是鬼。”

陈胖子一腔慈父之情忍了又忍,手抬了又放,放了又抬,最后还是忍不住的撸了一把猫毛,“小猫呀小猫,你咋这么好呢?学坏了咋整?”

打闹折腾完了,四个人从高到低跟着默不作声的队伍一路过去。

吹着欢欢喜喜的喇叭,满天白纸轻飘飘的就像雪花,这条队伍把整个村子里凡是点燃了灯笼的人家前面都走了一遭。

家家户户大闭关门,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假装的跟没人似的,婚队路过时,灯笼走一家灭一家,像极了贪吃蛇。

队伍一路顺畅,居然没有任何重路的时候,看来路线是早就设计好的。

走的时候七还看见了他们之前去的美食街,此刻那块地儿什么摊子都没有了,空荡荡的还像那么回事。

连地上的灰尘都没了。

七觉得这里的人都挺爱干净的,然后他回想起之前在民宿时那满桌狼藉的场景。

送婚队伍的礼乐一直都没断过,无烛无火的走在黑暗中,不仔细看,就像一群凭空漂浮的人头正兼职快递员的角色,五星好评,送货上门。

来来回回就那么一支调子,邹祀摸着黑跟着队伍时一开始还有些害怕,然后听了一个多小时听腻了,甚至自己还能哼着几句,到最后回忆回忆音乐老师的上课内容,尝试自己用简谱空耳抄下来。

此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这一晚上,没人睡着。

太阳未起,队伍吹奏的,和抬轿子的人都轮番换了几批,没从牙缺儿口那里过去,而是绕了路,他们终于到了地方大狼山,的山脚。

抬头,遥遥可见高山之间一条细细的“线”若隐若现,陈胖子他们一眼就认出,那是上次他们前去大狼山走过的木板桥。

重明鸟思索片刻,才说道:“难怪我们一直都找不到地方,原来根本就没进山啊。”

邹祀看着那高高在上摇摇欲坠的“线”到没什么想法,凑过来小声问:“喂,都走到这里了,这下你总该告诉我们办的是什么事了吧?”

重明鸟微微一笑,顾左右而言他:“这地方看起来没什么落差,也不知道通婚的队伍来这里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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