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盛京燕王府内。

从窗缝溜进来的一缕微凉晨风,轻轻掀起了床帐一角,露出里面熟睡的美人。

美人侧首俯卧着,乌黑柔顺的长发披在她肩头,挡住雪白香肩,露出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庞。只是脸色稍稍苍白,娥眉不展,带着几分楚楚动人。

似是被风扰了,美人嘤咛一声,睁开了一双秋水般的盈盈美目,尚带着几分惺忪迷濛,叫人大为怜爱。

“姑娘,您醒了?”

昨日被紧急调来伺候这位美人的侍女,为美人初醒时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的动人风情痴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问道。

姚池美美地睡了一觉,本来神清气爽,心情舒畅。闻声转头,看到陌生人,瞬间皱了眉:“你是谁?”

“奴婢莺儿,是来伺候姑娘的。”侍女语气恭敬,声音也轻轻的,生怕吓着了娇弱美人儿。

姚池顿了一顿,立刻想起了昨天的事情,遇到了一个心怀不轨的男人,十分悲催地给他挡了刀,而这个男人是当朝尊贵显赫的燕王……

她迅速冷静下来,眸光流转,打量了一圈陌生但华丽的房间,温声软语地问:“这是哪儿?”

莺儿看美人神色,连忙安抚道:“这是燕王府。您受了伤,昨日是王爷亲自将您带回府的,还紧急宣了宫里御医来为您看伤呢,可见燕王对姑娘爱护……”

姚池早有猜测,这么一问不过是确定罢了。

不过这也让她想起了背后的伤,不免担心,就要撑起身转头看看情况。她对自己的身体满意得很,可不想留一道疤。

这可吓坏了莺儿,连忙拦着,“姑娘您可当心些,现在还不能起床呢,御医吩咐了要卧床静养的!”

姚池一动就发现火辣辣地疼,哪里还敢动,连忙又趴回枕头,但还是不放心地问:“御医可说,我这伤会不会留疤?”

莺儿笑道:“王爷让御医开了最好的药,还送来了白玉祛疤膏,必然不会让姑娘留疤的。”说着笑容暧昧,想来已经脑补了王爷对这位美人儿的怜惜疼爱。

姚池一听不会留疤,就放心了。

狗男人,要是敢让老娘留疤,他就死定了!

她心里盘算着,十分自然地指示这侍女给她倒水润喉。

莺儿连忙倒了温水来,小心喂了她喝。完了放下杯子,才懊恼地想起来,“啊,忘了让人通知王爷了,王爷吩咐过,姑娘一醒,不管什么时候就要通知他的……”

说着她就要出去,却被姚池叫住了,“这个别急,你先帮我个忙。”

莺儿只好站住了,一脸不解:“姑娘还要什么吗?”

姚池趴在床上,看着侍女微微一笑:“你先给我拿个纸笔来。”

啊,这位美人属实美啊,如明珠生晕,玉石生光……莺儿虽是个女子,却也看呆,迷迷糊糊去寻了文房四宝来。

等放到了床边小凳上,倒了清水磨墨,才稍回神,讷讷地问:“姑娘,您要写什么,您这身上有伤呢,仔细伤口。”

姚池柔柔道:“无碍的。我的家人未必知道我受伤了在此地,恐怕急了,我要捎信告诉他们。”

她也没说错,导演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估计现在正为自己担心着急呢。当然要先说一声,让他们安心。姚池觉得自己真是人美心善。

莺儿一听,放下心来,殷勤伺候着:“那姑娘小心些。”

姚池慢条斯理地挪了两条手臂上来,一手接过已经蘸墨的毛笔,一手撑着下巴,让莺儿退开些。

然后她看向展开在小凳上的宣纸,微微蹙眉,犯了愁。

要咋写呢?

她没用过软趴趴的毛笔。

她以前演过古代才女,但实则她没练过书法,不会写毛笔字,拍戏都是直接放替身。

现在下笔,妥妥就是鬼画符——实在太损坏她绝世大美人的形象。

而且还要拜托人家送出去,要是半路被拆了看见不是会奇怪?有风险,不安全。

愁眉苦思了一会儿,姚池突然双眸一亮,福至心灵,下次唰唰唰写了几行,吹干墨迹,对折起来。

然后递给站在一边的莺儿,美目盈盈,饱含期盼地请求她帮忙送到城南某某客栈一位姓张的先生手里。

莺儿见此,自然是满口答应。恰好她按照王爷的吩咐,要出去为姑娘采买些衣裳用具,便顺手将信捎了出去。

于是,这天早上,导演收到了姚池的信。

这时大家刚起来,正围着啃包子呢。连续吃了那么多天的包子,都快吃吐了。无奈现在是艰难时刻,银子要留着用在大事上,吃的这种小事只能先将就了。

大家一边啃包子,一边瞪着桌子中央那一堆亮闪闪、金灿灿、白花花、明晃晃的东西。

……感觉有点下饭又更加食不下咽是肿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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