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简宁在客卫冲了个澡,换上校服,白衬衫黑长裤,单薄也挺拔,随手一拍都是画报。

出来看见贺灼正坐在沙发上看法制新闻,宋姨在厨房准备早餐。

闻着厨房飘出的浓郁香味,听着女主播字正腔圆播报“少女被年逾五十老汉囚禁在地下室长达十几年,被解救时‘少女’已神志不清,警方已将其紧急送往医院,老汉......”,庄简宁站在餐桌旁,边偷瞄贺灼,边练完了一整套广播体操。

麻了半宿的身体倒是舒展开了,心拧巴成一团。

宋姨端出早餐,新闻已至尾声,贺灼关了电视,全自动轮椅载着他匀速朝餐桌驶来。

经过庄简宁身边时,他扫了眼少年打颤的小腿肚,语气平静无波地问道:“怎么?”

庄简宁乖巧坐在他对面,刚沐浴完,头发半干,湿哒哒地垂在精致的眉眼间,浑身带着水灵灵的鲜活气儿。

他细致地挽起白衬衫袖口,手腕细瘦,腕骨突出。

甜笑时,露出好看的酒窝,含糊道:“长个子呢,有点缺钙。”

他总不能说,吓得。

不要面子的吗?

贺灼慢悠悠地抬眸,瞧他一眼,熬了一夜小脸更尖了,鼻尖上的红痣也比以往稍浅一点,他垂眸吃饭,不再说话。

宋姨眼尖看见庄简宁的试卷和笔记,接话道:“高三最是辛苦了,今晚阿姨给你煲大骨汤,你下了晚自习回来喝。”

“太好了,谢谢宋姨!”感觉自己孤立无援的庄简宁感动的要哭了,“宋姨,我爱死你了。”

宋姨看庄简宁胃口好吃得香,也开心,看了眼贺灼,她又道:“小简,吃得惯食堂的饭么,要不中午给你送过去?”

庄简宁摆手道:“不用了宋姨,我中午随便吃点就行了。”

宋姨见贺先生也没表态,便也不敢再多话。

贺灼吃了几口,放下筷子,没理庄简宁,直直地朝电梯驶去,庄简宁以为他是要上楼,看见下行键亮灯,他才反应过来,贺灼这是要去地下室!

他默默端过贺灼没吃几口的虾饺,决定增肥。

他一个年轻壮小伙,总比十几岁少女有力气吧!

打车到学校,才不到七点。

教室里零星地坐了几个人,边吃早餐边翻书,这种紧迫感让庄简宁无暇分心给贺灼和他的地下室。

教室很快坐满,直到下了早自习,也没人再对庄简宁产生过分的关注。

热闹来的快,去的也快,这才半天过去,人们已经对旧的流言乏了味。

但是这种平静,随着第一节课的到来被打破。

讲台上站着一位陌生的年轻女老师,庄简宁在原主的记忆里搜索半天无果。

年轻女老师开口,也证实了这一点:“同学们好,你们班主任程老师家里出了点事儿,这节数学课临时由我来给大家上,之后会有新的老师上任,大家安心学习就行。”

教室里一片哗然。

这个意思是这个向来势利眼又贪财的二秃子以后都不再带他们了?同学们惊呼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换班主任他们没什么意见,就是太突然。

大胆的直接开口询问:“老师,那我们新班主任是谁啊?”

年轻女老师没再多说,只简洁道:“定下来的话,新班主任肯定会第一时间过来跟你们见面。”

数学课连上了两节,大课间有二十分钟时间休息,高一高二的都在操场做广播体操,高三获得优待,被赦免了此项集体活动。

庄简宁起身,意外发现原主的那三个胖子瘦子“朋友”的座位都空着。

可能又相约逃课去网吧打游戏了吧,他也没在意。

拿起桌上的杯子,正准备去接点水,他左侧的同学突然一脸神秘地叫住他:“庄简宁。”

庄简宁停下脚步,转身问:“怎么了?”

旁边同学见状,也一起围了过来,人多八卦味道更足。

“你们听说了吗?胖子他仨集体退学了?”

“啊?不会吧,现在出国吗?这也来不及了吧?”

“还剩不到俩月就高考,现在退学?胖子他爹空军退役的,他这么回家腿估计是保不住了。”

“谁知道啊,我早自习去教务室,正好碰上他仨办退学手续,校长教导主任都在,我也不敢多问。”

他们知道这仨平时跟庄简宁走得近,齐齐把求知的视线转向他。

庄简宁摇头,诚实道:“我不知道。”

又有几个人加入新鲜热辣八卦讨论组,庄简宁趁机走出教室,走廊拐角处的厕所门口全是偷偷抽烟的男同学。

庄简宁闻不惯烟味儿,依着原主的记忆,顺着拐角处的楼梯去了楼上的教师洗手间。

不想碰见老师节外生枝,庄简宁直接走到隔间,刚关门,就听见脚步声。

安静了会儿,有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出,话音里的八卦劲儿跟刚才拉住庄简宁的男同学如出一辙。

“你说高三16班的老师突然集体辞职,这事儿要是没什么惊天内幕,可就太他么邪门儿了。”

“可为什么单单漏掉了教物理的许老师?我怎么觉得这事儿的处理风格跟几年前那件事太像了。”

“你是说当年有个班级老师纵容学生凌霸一个跛脚学生那事儿吗?这事儿到底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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