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阮清绮在现代时也算是个高级白富美,不是没有见过世面、没有享受过的人,可这一回仍旧免不了的感慨:别说,这宫女的手是真的手如柔荑,娇嫩柔软,按摩手法也是真的精准,确实是舒服。
她午间因为做瑜伽而有些酸疼的手脚也被按揉得舒展开来,一时间疼痛全消。
所以说,封建主义真的害人啊,这才三两下的功夫,她这都要被腐蚀了......
就在阮清绮舒服的都要睡着时,端砚轻手轻脚的上来跪坐在榻边,凑到她的耳边通禀:“娘娘,绿荷回来了。”
阮清绮一下子醒过神来,睁开眼,开口道:“让她进来回话吧。”
端砚应声出去,不一时便引了绿荷入内。
绿荷上前行礼,这便仔仔细细的将自己在慈宁宫里的所见所闻一一说了。
阮清绮还趴着,听绿荷的回禀,忍不住的把陆太后的话做了个阅读理解,分析了下陆太后字里行间蕴藏的深意。
说起来,陆太后提起三妃,应该不仅仅是给她添堵吧?说不定还是故意借此讽刺她这个新后——要知道,孝成帝那会儿,陆太后这个皇后可是没有见过一个妃嫔的,难怪她这么有优越感.......
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是月悬中天,阮清绮也没再拖着,挥手让人退下,自己则是披了外袍,趿着软底绣鞋回了内殿。
萧景廷早已沐浴更衣,正靠坐在榻上,手里握着一卷书,就着榻边案几上的灯光漫不经心的看着,握着书卷的手骨节分明,白皙如玉。
他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寝衣,乌发披散而下,微敞的领口遮了大半,隐约可以看见单薄瘦削的肩头。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萧景廷这人原就生得昳丽,堪称绝艳,此时新浴后,灯下看去真就是美得如同一卷画,令人不敢久视。
阮清绮的脚步都顿了顿,随即便又镇定下来,上前去与萧景廷见礼。
萧景廷头也不抬,手上握着那卷书,慢悠悠的又翻了一页,口上道:“行了,时候不早了,不必这般讲究.......”
说话间,他便将手上的那卷书往边上一搁,有些不耐的补充道:“早些安置吧。”
阮清绮才被萧景廷敲打过,这会儿自然也乖顺的很,立时点头,起身上榻。
坤元宫的床榻自是十分华贵宽敞,榻上摆了两床被子,一里一外,连大红绣金龙凤枕也是一边一个,泾渭分明。萧景廷便靠在外头,阮清绮不敢惊动他,尽量的轻手轻脚,猫似的钻进了里头那床被子里。
见她躺下,萧景廷也没有说话的心思,令人将殿中的灯都熄了,自己也跟着躺了下来。
不一时,殿外的灯火便被人一一吹灭了,就连榻边的几盏灯也都慢慢的熄了,殿中立时便暗了下来。
另有宫人轻手轻脚的上前来,小心的将床帐放下,然后又轻手轻脚的退下。
床帐放下后,榻中又暗了几分,仿佛是一个独立的、黑暗的密闭空间一般。阮清绮躺在榻上,无论是闭眼还是睁眼都是一片黑暗,万籁俱寂,只有榻边人的细微的呼吸声,像是后背渗出的细汗,有些凉又有些痒。
她忍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小声道:“陛下,妾有一事想求陛下......”
说罢,阮清绮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周遭还是一片沉静——萧景廷根本没理她。
阮清绮几乎想要就这么算了。她心里其实也有些挣扎既想要拉着萧景廷把事情说了,又怕自己这样扰人清梦会触怒对方。
犹豫再三,阮清绮还是僵着脖子侧头,悄声将手从被子里探出,轻轻的揪了下萧景廷靠着的软枕一角,重又小小声的叫了一下:“陛下.....”
萧景廷仍旧是闭着眼睛,充耳不闻,不想理她——因着要做戏,他今晚还忍着恶心吃了块肉和菜,虽是把那阵儿的恶心强行压下了,可总觉得胃里难受,更是提不起兴致,懒得理会对方。
他想着,阮清绮至少也该懂点眼色,知难而退,早点闭嘴。
可阮清绮偏在这时候显出了她持之以恒的耐力——他揪完了枕头,又去抓他洒落在枕边的乌发。
只小小一缕,握在掌中。
黑暗里,她再一次叫:“陛下。”
大概是周遭太.安静了,她又离得太近,近的能够感觉到被褥翻动间传递来的热度以及香气。
她刻意压低的声音听上去又轻又软,隐隐的又有些甜,那一丝的甜意就像是细长的棉线,微不可察却又确实存在,不松不紧的系在心头……
说不出的感觉。
萧景廷没有睁眼,但还是打破沉默,冷定的开口:“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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