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阮修竹把阮清绮送入宫里就已经把人当做弃子,可他素来都是人尽其用,哪怕是不要了的弃子那也是要试着从中榨出更大的利益来。至于阮清绮会不会因此惹萧景廷或是太后厌恶,以及阮清绮在后宫中的处境与未来,阮修竹是决不会费神去考虑的。

阮清绮自觉已是足够了解阮修竹的冷血冷情,此时仍旧不免心寒。

她自然不愿意热脸去贴萧景廷的冷屁股,更不想去做阮家争权夺利的工具人。只是,她如今根基不稳,实在不好立时就与代表阮家的陈嬷嬷撕破脸,只是故作委屈模样,小声道:“我自也想要主动些,好讨陛下欢心。可......您也瞧见了的,我从慈宁宫回来便忙着给陛下做膳食,不就是盼着陛下能念我的好?偏偏,陛下他却......”

陈嬷嬷听着,心下也有些急,胡乱的给出主意:“那,要不晚上您再试试?”

阮清绮眨巴下眼睛,故作无知模样:“嬷嬷这是......让我给陛下做晚膳?”

陈嬷嬷心里把不开窍的阮清绮骂了一百遍,面上却还是要端着笑,耐下性子道:“不是,我是想说。娘娘今晚服侍陛下就寝时,可以主动些。这夫妻间拢共也就这点儿事,早些成了事,事情就定了一半.......”

“嬷嬷怎能这般说?!”阮清绮故作羞恼模样,用力的推了一把陈嬷嬷。

她是故意的,没留力气,只一推差点没把陈嬷嬷给了个仰倒。

陈嬷嬷慌张的抓着扶手,好容易才坐稳了,一张脸却吓得透白,后背都是冷汗——这要是摔下去,头朝地的,不死也要去半条命吧?

偏她的话还未说完,还不能怪阮清绮的推搡,只得强做镇定模样,口上辩解道:“我这也都是为了娘娘考虑。”

阮清绮并不直言拒绝,也不肯应下,敷衍道:“这不是小事,容我再想一想。”

陈嬷嬷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大婚就三日,哪还有时间给您想一想?不过,她虽心急却也不敢逼迫的太紧,口上还是要道:“好,您再想一想。”

阮清绮抿着唇,假假一笑,道:“嬷嬷您放心吧,您待我的心,我心里知道。”

陈嬷嬷一口血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闷得很。不过,她很快又想起了一件要事,一拍大腿:“对了,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给娘娘您泡安神茶......”

阮清绮神色一顿:“......安神茶?”

陈嬷嬷不疑有他,笑着解释道:“是啊,原是早上要喝的。偏这一早的要赶去慈宁宫,我就没来得及准备。不过,这会儿再喝也是好的。”

说来,阮清绮虽有原主的记忆,但这些记忆太多太杂,她自然也不可能全盘接受。所以,现在的她更像是得了个存储资料的硬盘,只看了里面的大概内容以及最近的一部分资料,那些更具体或是更久远的记忆还是需要人提醒,慢慢的回忆才能想起来。

这会儿陈嬷嬷提起“安神茶”,阮清绮仔细翻了翻原主的回忆,这才想起来所谓的“安神茶”究竟是什么东西。

林氏当年早产生女,所以阮清绮自小就身体不好,总是生病。徐氏虽是不喜欢这个她却也不想弄出人命来,先后不知给换了多少大夫,后来不知怎的来了个游方道士,给了个药茶方子说是能治阮清绮的病。

若换做是阮家的宝贝蛋阮樱樱,阮家肯定是不会用这么个来历不明的道士的药方。只是,这是给阮清绮用,徐氏问过阮修竹的意思,考虑过后,索性死马当活马医,让阮清绮照方子每日喝一盏药茶。没成想,这般喝着,阮清绮的身体真就渐渐好了。也正因此,这每日一盏的药茶,阮清绮是自小就没断过,久而久之,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只是她这身体一好,胃口自然也就开了,人也更是越长越胖,越发的不堪入目......

想着想着,阮清绮心里忽的一突,疑惑就如游丝一般的系在心头:这所谓的药茶,听上去怎么就这么像是容易致肥的激素药物?

既有了此念,阮清绮自是心生疑惑,开始考虑起要来这药茶方子仔细看看。

只是,未等她开口,陈嬷嬷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忽而又道:“对了,这安神茶要用的‘药引’也快用完了。您看,是不是要找个时候,召夫人入宫来‘说说话’。要不,这一日一盏的安神茶都要没了。”

阮清绮把话咽了回去,面无表情:哦,每天喝这来历不明的药茶还不算,药引什么的居然还不掌握在自己手里——原主能活到现在,多半也要谢谢作者给的炮灰光环?

阮清绮越想越觉这个身份大坑小坑太多,前景更是不容乐观,只得强压下追问安神茶药方的念头,含糊道:“我知道了。”

不一时,陈嬷嬷端着才泡好的安神茶过来,笑容满面:“来,娘娘您趁热喝吧。”

阮清绮心里存着疑惑,再看陈嬷嬷那张笑脸以及她手里端着的这盏热茶,还真不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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