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对,沈佩瑜被自家儿子看得心虚,“Oops,手滑。”
她虚张声势,“Anyway,是我们何家对不起安安,你以后要好好对她,我会看着你的。”
转身落荒而逃。
何东成深吸口气,松了松领结,额前的碎发黏在一起,茶水从他脸上滴滴答答往下淌。
“林扬。”
林秘书从方才就一直守在总裁室外,一进屋见到他的状况,目瞪口呆。
方才进去的明明是总裁的母亲啊,而且他也没听到任何争吵……
“还愣着做什么。”
听到何东成的斥责,林秘书才醒过神来,慌忙去洗手间拿了毛巾和备用的衬衫。
何东成换好衣服,将擦完脸的毛巾随意扔在椅背,大大小小的名牌袋子已经被收拾在沙发上,财务报表摊开在桌面,他却无心再看一眼。
“市面有什么宠物防盗追踪器吗?”
林扬陡然被这么一问,稍稍一愣,自家老板什么时候养宠物了?
瞥见对方不郁的神色,忙说,“我现在就去查。”
汽车疾驰在高速公路上,狂飙的车速丝毫没减轻心底的躁郁。
手机铃声响起来。
是周信庭。
“成总,今儿晚上麻将三缺一,就等着你呢。”周信庭聒噪的声音穿过听筒。
“没空。”
“哎,今儿你猜我见到谁了?”
“不感兴趣。”
像是怕他挂掉电话,周信庭大吼,“你女朋友!还有你妈,他们俩……”
“地点。”何东成说。
夜晚的MUSE酒吧亮如白昼,一楼大厅烟雾弥漫,驻场的摇滚歌手正声嘶力竭地吼,无数男男女女站在舞池中跟着节奏摇头晃脑摆动身体。
何东成径直穿过大厅,冷脸逼退想要向他搭讪的女人,直奔楼梯。
二楼看台上,三位公子哥正搭着看台栏杆往下望。
“啧啧,你看看咱成总,就是这么清心绝育,这么的烟视媚行……”王俭呷了口红酒。
俩成语用错一对儿。
周信庭噗嗤一声笑出来,“小王,你这出国几年英语没长进不说,咋把母语也给吃到狗肚子里去了,赶紧打住吧,要叫成总听见,他可不得削了你……”
陆川眯着眼看何东成上了楼梯,问道,“他真交了女朋友?”
周信庭挑眉,“那还有假,我可是亲耳听到他妈说了女朋友那仨字,亲眼看到人的。再说了,要不是真的,他会过来”
“老庭,你说说这到底是咋样的天仙来着,竟能迷倒咱成总。”王俭脸凑过来。
一向视女人为无物的人突然有了女友,真真叫人心里猫抓似的好奇。
周信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一个字——”
“什么?”
背后忽然响起个熟悉的声音,周信庭一个激灵打住了,转头笑得跟朵向阳花似的,“哎哟喂,成总您可算来了,这边请,牌桌都给您码好了,就等着您来搓了。”
何东成觑他一眼,“我看打牌没什么意思,打你倒是有几分看头。”
“……咱兄弟好不容易见上一面,能别这么暴力行吗?love and peace。来,跟我深呼吸……”
何东成目不斜视越过他,朝包间走去。
众人跟在身后,王俭扯扯周信庭的衣服,“我看今儿成总不大高兴啊。咱是不是得撤……”
“出息。”周信庭瞥他一眼。
十五分钟后,坐在何东成的下家,在何东成连续六轮自摸和牌后,周信庭率先扛不住了,哀嚎道,“哥,咱要不换个玩法?这六轮加起来我还没出够十张呢。”
发泄一番后,何东成心情好上一些,他悠悠点着根烟,咬在唇边,“你说你今儿遇见谁了?”
周信庭这会儿被虐得心肝儿还在颤,哪还敢再惹他,避重就轻将彭家母女抢手镯的事说了,“这彭家太不识好歹,也是你母亲脾气好,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
何东成没说话。
一旁的王俭憋不住,问他,“你真是交了女朋友?”
不怪他不相信,自从他认识何东成起就没见过他旁边挂着女人,有一回,他亲眼看见何东成将娇滴滴往他身上躺的美人给推开,那女人躺在地上嘤嘤两声,他眼都不抬,直接迈腿从她身上过去,像这种根本都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人突然交了女朋友,怎么听都像是天方夜谭。
何东成将手里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懒洋洋道,“就是个小玩意儿,走了。”
门关上,房里几人面面相觑。
好半晌,周信庭才一拍大腿,竖起根大拇指,“渣,真TM渣啊,还真是不渣则已,一渣惊人啊。”
“可不是,”王俭接口,“老鲁先生说的就是好,不在变态中爆发,就在变态中死亡。哎,老庭,你刚说那个姑娘一个字什么来着。”
周信庭慢条斯理,掏出根烟,示意王俭给他点上。
王俭接过侍应生递过的打火机,凑他跟前点着了,“庭总,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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