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成,”沈佩瑜不满他的无礼,“这是隔壁你林阿姨的女儿芷晴,你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的。”
何东成听出语气里的警告,但依旧头也不抬,“不记得了。”
“……”徐芷晴脸色有些难看,但她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反而何东成越是冷淡,越激起她的好胜心。
她快速整顿好心情,对沈佩瑜温温柔柔地笑,“沈阿姨别生气,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东成哥不记得也正常。”
沈佩瑜歉疚地拍了拍她的手。
徐芷晴眼睛一转,看到旁边正沉浸在撸猫快乐中的程安安,心里有了主意。
“您就是东成哥的女朋友吧?”徐芷晴近前,眼睛在看清程安安的长相后微微一顿,这女人感觉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叫徐芷晴,很高兴见到你。”她落落大方地伸出手。
程安安听见有人跟她说话,也顾不得把奥斯卡放下就起身,“你好,我是Vivian程薇安。”
手伸出去刚要跟她握上,徐芷晴却突然转手握上奥斯卡的爪子,“奥斯卡你好啊,还记得我吗?”
“……”程安安讪讪地收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徐芷晴暗瞧着她这样子,心底冷笑,贴了甲片的长指甲往奥斯卡掌垫里用力使劲儿。
奥斯卡吃痛,喵的一声朝她胳膊抓了一把。
“啊……”徐芷晴故作惊慌地退后。
程安安反应过来,忙伸手去拦奥斯卡,却是晚了,奥斯卡已经抓完人纵身跳到地上,摇着尾巴往楼梯走去。
“芷晴,你没事吧?”沈佩瑜看到这变故,忙过来关切道。
徐芷晴摇头,低头看一眼胳膊上的三道抓痕,都渗了血,欲盖弥彰地把手臂伸到背后,“沈阿姨,没事的,你也别怪安安姐,她也不是故意的。”
“……”程安安眨了眨眼,哎不是,是奥斯卡抓的,怎么就怪她了?
而且,看她这长相也有二十五六了,为什么叫自己姐?
无论在任何时候,女人对年龄这方面都格外敏感。
“没事就好,”程安安笑,“奥斯卡刚刚一直很乖的,怎么突然就闹起来,阿姨,你说奥斯卡是不是对什么气味过敏啊?”
徐芷晴脸色微僵,她今天过来之前特意涂了些香水,这话分明就是说自己的香水刺激到奥斯卡才叫它抓狂。她心里暗骂句臭女人等着瞧。
面上一脸的委屈,又故作大度,“沈阿姨,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惹到了奥斯卡。你快去看看奥斯卡有没有伤到,刚刚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要是伤到就不好了……”
沈佩瑜向来视奥斯卡如亲儿子,听她这么一说也有些担心,但毕竟自家宠物伤了人,也不可能真立马去察看,她把徐芷晴手臂拿到眼前一看,暗自皱眉,“你这孩子,都伤到了还说没事,”她转头去叫陈嫂,“快给冯医生打个电话。”
冯新凯是何家的家庭医生,见手机上显示的手机号码时他心里一跳,还以为是何父身体不适,急急去接,听说是有客人被抓伤后松了口气。
徐芷晴只是被轻微抓伤,到了何家,冯新凯给徐芷晴消了毒,打了针狂犬疫苗,又惯例问了保姆几句何父的病情后,就拎出医药箱,提出告辞。
刚要出门,何东成又叫住他,“冯医生,奥斯卡刚刚不知道因为什么发狂,您给检查一下吧。”
徐芷晴正享受着沈佩瑜的关切,听到这话,猛然一惊,心脏突突狂跳,该不会被发现吧?
不会的不会的,刚才她做得很严密,就算是真有印记留下,也没人敢断定是她,毕竟当时抱着奥斯卡的是那个女人,想到这儿,徐芷晴看了一眼程安安,轻蔑地笑了。
奥斯卡这会儿正在沙发上蹲着舔爪子,被沈佩瑜训话后乖得不得了。
冯新凯抱起它,察看一番后,目光在它右前爪上定住。
娇嫩的猫爪肉垫上,隐隐还见着一道月牙形的印记。
他心中了然,朝众人含糊说道,“猫爪的肉垫向来敏感,可能是当时硌着了什么东西,不妨事。”
何东成笑道,“麻烦冯医生了。”
徐芷晴本来坐立难安,但环视一圈众人的神色发现无恙后,便又心安理得地坐下来。
直等到保姆过来问话,说是该用晚饭了,她才施施然起身,故作惊讶道,“哎呀,沈阿姨,看我,光拉着你说话,倒忘了时间,那我这就不打扰你们用饭了。”
沈佩瑜一向注重礼节,又加上心里对她颇过意不去,挽留道,“这么晚了,要不今天就在我家吃饭怎么样,我叫陈嫂过去跟你母亲说一声。”
“这怎么好意思?”
沈佩瑜笑道,“怎么不好意思,从小我就是看着你这孩子长大的,阿姨从来没把你当外人过,你这么说,可就把阿姨给当外人了……”
“本来也就是外人……”何东成突然插话,“沈女士你这么说,岂不是要叫徐小姐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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