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

妈的。

他就说怎么会突然找他补课。

“回来吧江小淮。”俞冕坐沙发上锲而不舍,按着遥控器换台,“厨房有他们仨足够了,过来陪哥哥看电视。”

江淮小声哼笑,然后答道:“哦。”

-

晚饭过后,江淮找了个借口溜到房间,给章辰打视频。

章辰左右看了会儿江淮的背景,“嘶”了一声:“不对啊淮仔,你在你家吗?怎么看起来不太像啊?”

“没有。”江淮有意放低声音说:“我出来了。”

这到底不是在自己家,江淮不敢太随意,万一他们哪个谁突然上楼撞见了……

尤其是俞冕这个傻逼。

章辰:“???”

“你不是打死不出门?谁说的他不行他不可的?是谁说穿这么厚是要死人的?我他妈来你家你都不出来,是哪个野男人?”

灵魂拷问。

他妈的要不是俞冕这个傻逼扛也要把他扛出来,他能会妥协吗?!

要怪也只能怪你们没有这个胆量。

——江淮在一中那么野,打架又狠,谁敢上手扛他?

章辰说不定也不敢。

江淮沉默了半晌,突然问:“为什么是野男人?”

章辰也说不出原因,只能说:“大概靠的是我作为男人的直觉?……不是,淮仔,你关注点怎么越来越清奇了?”

“你明天有空去一趟我家。”江淮没理他,直接说,“今晚也可以,乖宝单独在家,我忘了给它准备猫粮。”

“好。”

江淮继续说:“对了,记得把我房间的作业一起带走。”

“凭什么?!”章辰“卧槽”了一句,“你自己出去玩还想让我帮你写作业?你咋就这么美呢?”

“我有个文件——”江淮拖着音调缓缓地说,“你说咱妈知道了你让我帮忙写作业会——”

章辰:“……”

点开那个文件就是魔性循环的:“淮哥的手怎么可以用来写作业呢?”

“诶行行行,别说了,我错了,我写。”章辰认输,悔不当初。

妈的江淮怎么越来越狗了??

跟谁学的?

“就这样吧。”章辰咬牙切齿,“我他妈看到你打过来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对了,那个俞冕——”

听到俞冕的名字,江淮挂电话的动作一顿,手指从挂断的红色按钮上挪开:“他怎么了?”

“我觉得吧,你还是离俞冕远一点。王宪刚跟我说,俞冕上回和别人打架是直接用刀具上——场面特血腥。反正你小心点,他挺危险的。而且三中也乱,爸妈前几天才说起这事儿来着,他们都很担心。虽然俞冕现在是你同桌吧……欸?淮仔?人呢?”

手机被人挪了个角度,江淮整个人被暖热的身影裹住,心猛地一跳,掀起眼皮看见俞冕紧绷的侧脸。

俞冕看起来很不高兴。

江淮:“……”

说坏话被逮了个正着。

完犊子。

俞冕沉着双眉,双手撑着江淮坐的椅子,俯身将江淮笼罩在自己身形中,突然勾唇笑了一下:“我就是俞冕,不如有事当着我面儿说?”

俞冕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江淮下楼,就上楼来找。

房间门也只是虚掩着。

俞冕一进门就听见江淮手机里的人说他以前的事。

这不就是挑拨离间么?

这能忍?

再忍老婆都要被挑拨跑了!

“……”章辰:我靠。

江淮现在竟然和俞冕在一起。

明说吧,这是要他的命还是要他的膝盖?

“我知道了密码是你生日是吧我会过去帮你喂你就放八百个心拜拜了您嘞。”章辰火速挂了。

他还不想死,谢谢。

淮仔估计也不会出什么事……刚才这俩人动作还亲密无间,能出什么事?

真要有事……反正江淮也不会怀孕。

江淮:“……”

章辰闯完祸就自个儿跑了?

妈的。

“哥,”江淮叫了一声,犹豫着问:“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之前他们的对话他听到了吗?

“没多久。”俞冕皱了皱眉,舌根都泛着酸意:“你生日?”

刚才那只章鱼都知道江小淮的生日,他却不知道。

——江小淮手机上的备注是章鱼哥,被俞冕看到了。

满屋子的酸味。

这傻逼怎么这么容易翻醋坛子呢?江淮装傻:“还早着呢。”

俞冕这回不任由江淮装傻,欺近江淮,将他锁在双臂间,垂着眼看着江淮,刻意压低声音:“快说,江小淮,到底是哪一天?”

灯光不知道何时变得有些暗,姿势很暧昧。

音色低醇,有点撩人。

江淮跑不掉,梗着脖子,头皮发麻:“……三月二。”

奇奇怪怪。

俞冕受什么刺激了?

“早点说不久完事了?”俞冕微微一笑,撑起身,顺手把江淮从座位中拉起来,“他们还在等着我们下去。”

江淮沉默。

又是这句话。

信你放屁。

俞冕两指曲起一错,弹了江淮额头一下:“想什么呢江小淮?”

江淮捂着额头笑得僵硬:“……”

敲你妈!

你以为你在弹谁脑瓜崩呢?

-

章辰挂了电话,给爸妈打了个招呼就去江淮的家里。

气归气,不能饿着猫。

人和猫怎么能比?更何况,某些人还不算人。

章辰有南江苑的门禁卡,一路过来畅通无阻。

正要抬步走向江淮那栋楼的时候,章辰趁着月色看见有一家三口正忙着对一个小姐姐道谢。

那个小姐姐说:“没事儿,你儿子也太不孝顺了,怎么不给你们门禁卡?”

一家三口中的母亲说:“对啊,所以我们才过来讨钥匙,你说怎么会有不赡养父母的人?你说没有父母能有他吗?”

声音有些耳熟,说话的口音也有点熟悉。

章辰眼皮猛地一跳,停下来眯着眼仔细看着几个人。

……不可能吧?

章辰走近了些,心一沉:还真是他们。

啧。

阴魂不散。

章辰快步上去,动作粗鲁拎起那小孩儿的后衣领:“陈磊?”

他家庭特殊,从小到大都打架,拎起一起七八岁的小孩子轻而易举。

陈磊一愣,张牙舞爪:“你他妈的谁啊?放开我,老子打死你信不信?”

“狗日的小兔崽子,放下老子儿子。”陈红骂道,“你妈老汉没教过你怎么做人?”

那小姐姐一愣。

刚才就那个母亲说话,倒没听出来什么。

现在不仅小孩子开口就是脏话,连他父亲也是。

这种家庭的能培养出住在这里面的人吗?

——南江苑房价特贵,普通人赚一辈子的钱也买不到厕所大块地,因此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我还问你们?狗鼻子这么灵还跑过来骚扰我哥?”章辰冷笑道,转头对刚才那小姐姐说:“叫保安过来,把他们赶出去。”

小姐姐迟疑:“他们的儿子……”

“他们哪来的儿子住这里。”章辰瞥到手上不断挣扎的陈磊,“你说他?能买一块瓷砖吗他?我告你,这些人刚被窝逮到装户主的爹妈混进小区偷东西。赶紧报警。”

小姐姐:“……”刚才你不是说了……你哥?

-

“没前任。”赵灿灿无奈摊手,“就算有前任也死了。”

几个男孩子捏着牌目瞪口呆:“!!”她们女的也太狠了吧??

“死了?”俞冕腾出一只手在桌下拿着手机盲打。

江淮手机震动了一下,抽空看了一眼。

俞冕发的。

江淮:“?”

俞哥哥:有些人说前任死了,其实心里的坟都是粉色的。

江淮:……哥哥,你好懂。

俞哥哥:?

俞哥哥:别冤枉哥哥。

俞哥哥:哥哥十八年来的心都只属于一个人。

俞哥哥:你想……

江淮落了一地鸡皮疙瘩:不,我不想。

俞冕:“?”拒绝得这么干脆?这么不留余地?

扬帆眼睛左右滑动打量着俞冕和江淮,突然摔牌:“谈情说爱,眉目传情?”

当着他们三个人的面还勾搭。

真的不放他们单身狗一条活路了?

江淮:“……”

老元觑着他们,忙把自己的牌也丢下:“洗牌洗牌。”

他们在玩斗地主,输家有惩罚,必须完成赢家的一个要求。

“谈情说爱?”俞冕撑着下巴,“这就难受了?这么容易就满足了?”

扬帆:“……”

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下一局扬帆出牌都战战兢兢的,贼谨慎。

赵灿灿和老元都看不下去了。

但是这局输家不是他。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是从一开始就稳占赢家的俞冕。

“啧。”俞冕丢了牌,双手一摊,“随便来。”

赵灿灿举手:“我我我,我先来。”

“我先去个厕所。”江淮起身说,“你们先继续。”

他总感觉要被整。

过了几分钟,江淮算着他们也该结束了,就洗了手从厕所出来。

出来之后这几个人都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淮。

态度极其暧昧。

俞冕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看见江淮出来,认真且双眼含笑地对江淮说:“江小淮,过来挨亲。”

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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