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希后知后觉的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总算反应了过来。
“你若嫌脏,还给我就是。”
“你还知道脏啊,这么脏就给我穿,你是何居心啊,也不知道拿件干净的?”
赵钰:“……”
他伸手拿衣服,第一下,拽不动,再拽,还拽不动,再用力,就见荆希抱着他的衣服直接避开了他的手。
赵钰:“…………”
无言的看着荆希一边嫌弃一边把他的衣服披身上,还拽的死紧。手上是一副生怕别人抢走的模样,脸上却带着赤.裸裸的嫌弃。
赵钰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这一矛盾处理的如此脸不红心不跳的。
眼不见为净,赵钰别过了头。
洗过澡后,三人又坐在了小四儿的房间,这次又搬来两张椅子,每个人都有座位,桌面三碗辛辣的姜汤,然而没有一个人肯喝。
瞅见赵钰掏出一个手绢在椅面上擦了又擦,小四儿小声的问荆希,“王爷的椅子上我瞧着挺干净的吧,有什么可擦的?”
“心理安慰呗。”荆希随口答。
等到赵钰终于坐下,荆希把自己捡的那块铜牌放到了桌子上,“看看这是什么?我在那片地方捡到的。”
“哎哎哎,这个,这个我见过!”小四儿激动得屁股都坐不住了,在那儿扭来扭去。
“你见过?你哪儿见的。”荆希问,其实已经隐隐猜到了。
赵钰也看向小四儿。
“这个啊,我不是说我那天在街上碰到那人钱多嘛,我就跟了上去,然后我看见他的腰上拴着这么一块腰牌,我看它是铜的,不值多少钱,我就没多看。然后就一路跟着他到了今天咱们去的那地儿,就看到他站在尸体跟前,我吓到了,出了点声,就被他发现了,然后他就威胁我啊还叫我帮他办事,给我钱之类的。最后他还让我去镇上找一个人,告诉他这具尸体就在这儿。”
“就是第一个……”荆希一开口,听到自己的嗓子沙哑了许多。
她干咳了几声,再说了几句,还是这样。
“那个,希姐,你喉咙那儿……”
“我喉咙怎么了?”刚说完,荆希就回想起在河边的那一幕了,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了赵钰身上。
赵钰沉默着,目光闪了闪,没有回视荆希。
“啧,赵大王爷,你这是怎么了,做亏心事了,为什么不敢看我啊?”
赵钰:“……抱歉。”
荆希当然也就是故意调侃他,收到这句话也就偃旗息鼓了,只是多了一个爱好,把自己同样被掐的青紫的手腕大剌剌的摆上了桌面,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
赵钰:“…………”他深刻的认识到了此女睚眦必报的本性!
“方才说到哪了?”荆希把自己的手腕摆弄了几下,上面的颜色很深很重,可想而知赵钰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可正如之前判断的一样,她没有感知到任何疼痛。
“就,跟踪那人到河边,他让我找一个人……”
“哦,对,”荆希想起来了,有意无意把受伤的那手搁在了赵钰眼皮子底下,“你找的那个人,就是第一个被感染的人吧。”
说着话,荆希的余光却瞄着赵钰,看到他因为看到她的手腕而憋了一口气的面瘫样,心里早就笑成了个傻逼。该,叫你再敢让我脸面扫地!脸冲下趴地上,那是何等耻辱的姿势!
“对对对,就是他,那个人好像认识那具尸体,看见了后抱着那具尸体哭的可伤心了。”小四儿没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还在那儿一脸认真的描述自己知道的情况。
“那那个人呢?”荆希笑够了,回过身,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小四儿沉默片刻,道:“……死了,他们是最先害上病的,连带着他们亲人一家人都死了。”
“那也就是说,那具尸体的身份是有人知道的,比如第一个感染瘟疫的人,那这就说不通了,乡长怎么会不知道呢?”
“时间不对。”赵钰忽道,“第一例死亡是在此月庚子日……”
“庚子日是什么时候?”荆希打断他,在赵钰面前晃了晃腕子,花式敲了敲桌子,成功引到两人的目光集中在她的手腕上,才心满意足的开口,“说人话!”
赵钰:“……”
小四儿:“希姐,你的手腕怎么了?你不疼吗?”
“没事儿,姐不疼,姐姐一点也不疼。”荆希故意睨着赵钰。
小四儿一脸佩服,殊不知荆希说的是大实话,完全没有任何深层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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