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荆希大发慈悲道,“你不就是想知道吗?可以啊,我不怕你偷师,反正你也学不会。”

说完,清了清嗓子,迫不及待的就要开口,那副样子,分明就是她自己想说,还非得装的不情不愿的样子。

小四儿又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而荆希已经开口了:

“首先呢,我说你无父无母,是因为有人说你自小行窃,既然是自小行窃,那你极有可能没有父母,如果有父母,他们怎么会让你干这种勾当。

其次,你好赌,是你自己说的。那么,是什么让一个人好赌呢?当然是尝到了甜头,而且这个甜头还必须是第一次,因为第一次赌运爆棚,你就会想着再来第二次第三次,即便后面输了多少次,你依旧会幻想回到运气最好的第一次。而从你偷了我的钱后,短短一两天就把钱输光了看来,你赌运应该一直不大好,因此,我得出结论,除了第一次,你后来的赌运一直不好。”

“这两个都是能看出来的,那我的兄弟呢,这个你怎么猜出来的?”

“很简单啊。”荆希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你叫小四,那我自然而然就会联想你前面是不是三个兄弟或者姐姐什么的。然后从你那张和你本身的脸很相像的人.皮面.具怀疑,这张人.皮面.具的脸是不是就是你的一个兄弟。而这个兄弟极有可能还死了,不然你不会把你兄弟的脸戴在脸上,而从你把你兄弟的脸带着的结果看来,你肯定很在乎他。”

“等等,”小四儿懵懵的,“你怎么就肯定我不是照着自己的脸做的?”

“这当然也有可能。”荆希回答,“可是仔细一想又会推翻,你既然是当了小偷,那么你最大的期望就是不被别人发现,那你捏造一张和你自己一样的或者相似的脸那就失去了它本身存在的意义,也就是说,那张与你相似的脸一定与你有非同一般的意义,才让你捏了这样一张脸。而你又提醒我一句,你不止一个哥哥,那么,我就可以确定,在你前面的,还有两个早夭的哥哥,早到你说起他们,脸上并没有多少怀念的表情。”

“希姐你这么一说,确实好像能猜出来,”小四儿吞了口口水,“可是有人找我这件事呢?”

“问得好,重点来了!”荆希一击掌,余光敏锐的发现赵钰的脚步慢下来了,荆希心里暗笑,想听就听呗,还装的挺像那么回事。

“我与赵钰刚到河边时,看守你的将军告诉我们,你成日里吃了睡睡了吃,还想要赌钱,过的很悠闲,这说明你的心情至少是很不错的。可是你的心情怎么会不错呢?

其一,你是个小偷,还聚众闹事,最终被身为王爷的赵钰抓住了,你不是应该更担心自己的未来吗?怎么会那么轻松,这不合常理。”

“可是我被看押在那么一个小房子里,我让我过得好点也没什么吧。”

“别急啊,我正要说呢。其二,经过我和你的相处,我判断出来你是个胆小的人,如果是一个胆子大的,习惯不紧张的,当然会不急不缓的享受,可你不一样啊,你这么胆小,你怎么能这么悠闲?

于是得出第三个结论,你这么有恃无恐,说明你后面有什么人让你有底气不慌不忙,不怕出不去。”

“那还有你说我走财运呢?”

“这就是基于前三个结论之上的了。我刚跟你说过吧,将军告诉我们你想要赌钱。与上同理,首先是心里轻松,其次按照你的性格,你没有钱,是绝对不会去赌钱的,你既然提出了这种要求,那就是说你不怕输,你有钱可输,并且这笔钱还不算少,所以你输的起。

还有一个细节,我刚进去问你要钱的时候,你说你没走财运,可后面又强调了一次,你若心里没鬼,强调大可不必。以此,得出第四个结论,你背后那个人给你承诺了一笔钱。”

“那定金呢,那个东西还能猜?”小四儿一脸崩溃,被这么一分析,他感觉他就像在光天化日之下剥光了一般!

“一个重利之人,要指使他做事,那必然需要以利诱之,由此可见,你背后那人已经给你付了一定数额的定金,并且不少,如此你才会为他们做事。”最后一个问题,赵钰替荆希回答了。

“对,没错,就是这样!”荆希乐道,冲着赵钰扬了扬下巴,“不错嘛,还挺聪明。”

赵钰不置可否。

被扒得一干二净的小四儿就没那么乐观了,他想起他刚开始故作聪明的打算蒙混过关,没想到在人家眼中早已经被看的一干二净。

小四儿抱着自己扒干净的光溜溜的身体,幽幽道:“希姐,我有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荆希现在心情好。

“王爷有被你这么扒过吗?”

荆希一愣,“他?”嗤笑一声,“就他那张面瘫,情绪都要靠猜的,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好扒啊。”

小四儿:“……”

赵面瘫钰:“…………”

原以为大家都如此,感情只有我一个傻逼!

他默默缩回到了最前面,留下一个沧桑的背影……

说话间,荆希手背上忽的接到一滴雨水,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还没等几人反应过来,一滴一滴的雨水就化为了雨幕,兜头罩在他们脸上。

“小四儿,还有多远啊?”荆希抹了一把面具上的水,刚露出俩眼睛,转眼又有更多的雨水兜头冲刷而来。

“就在前面,再走几步就到了。”

“赵钰,还去不去啊?”

赵钰抿着唇没说话,脚步加快了几分。

也是,都快到了,谁也不甘心这时候折返。

果然不远了,再走了几十米,小四儿就停了下来,一边抹着脸上的水,一边指着前面的一块凸出河岸的浅滩,“就在那儿发现的。”

赵钰和荆希走了过去,那片浅滩上的草还没有完全直起来,确实有被压过的痕迹,不过也仅限于这点痕迹了,时间过去的太久,有点线索都被连续的风吹日晒雨淋破坏了个干净。

赵钰在浅滩的草地痕迹上半蹲了下来,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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