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希险些热泪盈眶。
这位忍冬大哥这么上道,那么隐晦的暗示都听懂了,她怎么能辜负他的心意?
于是荆希很不要脸的继续道,“那啥,虽说吧,你把钱都给我了,可是你仔细想想,我这刚才和门外那些狡诈凶残的黑衣人纠缠了那么久,我觉得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这样看来,你是不是……”
荆希伸出一只手,摆在赵钰眼皮子底下,大拇指和食指很具有暗示意味的摩挲起来。
赵钰:“……”
他又一次站了起来,再回来,手上拿着的,是中午时荆希看到的那个元宝,递过来时,荆希发现,赵钰的表情里竟然夹杂一点微妙的纠结。
荆希有些良心不安了,瞧瞧人家那么清高一朵雪莲花都纠结了,看来钱没多少了吧!
人家可能真的是个破了产的逃债小哥儿呢。
毫不客气的把那元宝拿了过来,荆希满眼心疼,“忍冬兄,生活不容易吧,我都知道,”把银子迫不及待的塞进袖袋,“放心,磨难使人成长,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一飞冲天的!”
说完,荆希抬起右胳膊握拳,往下一用劲儿,“加油哦!我看好你!”
说完,乐呵呵的开门出去了。
把荆希动作全程看在眼里的赵钰:“……”
他还从来没见过可以把口是心非演绎得这么淋漓尽致的人!
因此,当收了钱的荆希乐呵呵的端着药再次进了赵钰房间时,却发现房间里已经连个人影子都没了,只消失了一件白衣服,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一大堆各色男装都被留了下来。
该不会是被她气跑了吧?
荆希认真反省了自己的行为。
不过几秒钟,她就毫无负担的一甩手,管他呢。
两天后。
镇上的某个药店里,一个戴着圣兽白泽面具的女子站在药店角落里,一动不动,也不抓药也不看病,面具里露出的两个黑亮的眼睛就直勾勾的看着看病的老大夫。
而被看老大夫,只见他表情麻木的给病人把脉看病开药方,俨然一副已经放弃挣扎的模样。
然后等抓药药童小心翼翼看了女子好几眼,拿到方子之后,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就见该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了上去抢去药方,任凭药童怎么千防万防都防不过!
只见该女子飞快的拿起药方扫了几眼,毫不客气的张嘴批判,“你这方子,再加一味秦皮效果会更加好。”
说完随手把药方递还给药童,又靠回角落,继续直勾勾的盯着老大夫看。
药童自然不会听她的,依旧按照原方抓药,不过看该女子貌似就是随口一说,完全没有非得要人家按照她的话抓药的打算。
老大夫气的胡子发抖,盯着他看可以,质疑他看病能力,开方子的本事,那就是绝对容忍不了的!
老大夫一拍桌子,把店里病人吓了一跳,他怒瞪着荆希,“老夫今日告诉你,不可能!我这药铺庙小,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你赶紧给我滚!”
“为什么啊,”这厮还挺委屈,“我都跟你说了,我学医都学了十几年了,还有临床,不对,看病经验,绝对可以独立坐诊,给人家开方拿药!我不是都证明了吗?”
“狗屁!”老大夫指着荆希,手指抖啊抖,脏话都骂了出来了,“莫说你是个女人,就是不是,你连个行医令都没有,还说你有看病经验!你是欺负老夫眼花呢?可惜,老夫眼花,但眼不瞎!”
荆希:“……”
但她还是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你说行医令,那是什么?”
老大夫平息了一会儿,又坐了下来,给下一位病人诊病,直接无视了荆希。
荆希正待走过去再问,正抓药的药童忙制止了她,“行了,你别再打扰师父了,我给你说。”
“好,那你说说。”
话虽如此,药童看荆希的眼神还是带点鄙夷,意思很明显,还要当坐堂医呢,连行医令都不知道。
荆希:“……”她也很委屈啊,她只知道现代有执业医师资格证,哪里知道古代还有个行医令这玩意儿啊?
中国医学史学的那点东西她早都还给老师了。
药童见荆希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自觉底气都足了,他咳了咳,挺直腰板,很有一副当老师的架势,“这行医令啊,是我们每个医者行医的象征,是朝廷对我们医术的认可,这要是能考到京城的行医令,那可是光宗耀祖的特大好事……”
荆希耐着性子听他废话。
说了一大串,他终于说到了重点,“......总之,行医令就是咱们朝廷给每个可以独立行医的大夫颁发的腰牌,有了这个,你才有资格行医呢。”说着,药童目露向往,“也不知道我还有多久才能去考行医令,要是能到京城......”
“臭小子,又偷懒,病人还等着,还不赶紧抓药?”老师父一抬头就见药童在那儿滔滔不绝,顿时吹胡子瞪眼一声怒喝,把有些飘飘然的药童毫不客气的扇了下来。
他讪讪的摸摸鼻子,有些尴尬。
“谢谢你啊,小兄弟。”荆希在面具下的嘴都合不拢了,声音却还是一本正经真心实意的谦虚,“那敢问,这行医令怎么考,在哪儿考?”
“这个行医令啊,县城就有,再两个月左右就考了。”
闻言,荆希眼睛一亮,她再一次对药童道了谢,乐呵呵的抬起了她尊贵的腿,准备出去,不再祸害人家。
刚跨过门口,又听药童在后面大声补充了一句,“不过女人不可以考!”
荆希脚下一踉跄,差点摔成个狗啃屎,然后就忍不住在心里唾骂:妈的,忘了现在她身在万恶的重男轻女的封建社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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