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白根本不信,常夏看不下去了,上前接过容亦往内房走去:“别争了,再吵吵毒都浸到丹田里去了。我来给她脱衣服拔毒,你跟我哥熬药去吧。”
常春见妹妹像是动了气,心虚地挠挠后脑勺,屁颠颠地去准备熬药的药材了。渊白犹豫了一会,心中担心想跟着常夏去看容亦,又想到给容亦拔毒是要拖了衣裳的,耳尖红了红,还是向着常春的方向走去。
“瞧你这怂样,还说不喜欢人家。”常春一眼就看见渊白红得发烫的耳垂,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你别胡说。”没了容亦在身边,渊白的智商回归了几分,“倒是你,连脉都没把,怎么对症下药,该不是被美色蒙了眼,忘了怎么看病吧。”
“你知道什么,就你那朋友,冲天的妖气,一看就是个不得了的大妖。能伤的了这种大妖的,除了锁灵的秘药还有什么?”说着,常春想到什么似的,凑近渊白,“你该不会不知道你朋友是妖精吧?”
渊白嫌弃地退开几步:“我当然知道。”
常春将药放在炉子上,一边扇火一边意味深长地咂了咂嘴:“会玩还是你们和尚会玩,僧妖play,想想都刺激。”
渊白怒了,一把揪住常春的衣领:“你胡说些什么,不得侮辱她!”
常夏给容亦拔完毒,又换了衣服,来找哥哥拿药,刚进门就见渊白揪着哥哥的衣领把哥哥按在墙上,气得一脚踹了过去。
渊白闪身避过,常春喘了口气笑着拦下常夏:“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别气了。”
常夏这才作罢,狠狠瞪了渊白一眼:“那姐姐的毒已经拔了,等药好了给她喂了,睡个两天就没事了。”
渊白不放心的追问道:“这毒这么厉害,都让她昏迷了,只是睡两天就可以了吗?”
常春拍拍渊白的肩膀,安慰道:“你不用担心,你这朋友厉害的很,寻常的毒根本伤不到她。只是这秘药是锁住灵力的,歪打正着把她丹田灵力给封了,这才让她晕了过去。只要用药冲开秘药,她灵力恢复,自然就没事了。”
渊白这才松了口气,蹲在炉子旁专心地看护药炉。
等炉上的小壶中药汁渐渐浓稠,散发出浓郁的药香味时,常春将壶中的药汁倒进碗里,端给渊白,示意他进去喂容亦喝下。
渊白捧着碗轻轻坐在容亦床边,只见容亦精致的眉眼中是从未见过的脆弱,漆黑鸦发更衬得脸色苍白如纸,往常总是嫣红的檀口同样毫无血色。弱柳扶风之姿一如窗外一树被风雨压得不堪重负的繁重梨花,美丽又脆弱,苍白又无力。
渊白轻轻将容亦扶着坐起,靠在床头,将勺中的药水吹到微烫,又小心地送进容亦口中,见她喉头一滚吞咽下去,才又送进第二小勺。
一碗药硬是喂了许久,容亦才尽数喝完。常夏靠在门框上,踹了脚旁边也在偷看的常春,又用眼神点了点屋内的两人,常春揉了揉被踹痛的屁股,笑得一脸讨好。
渊白将喝完了的药碗送了出来,对着常春常夏二人深深作了一揖:“感谢二位救我朋友,治病的钱我这就如数补上。”
常夏哧了一口,没好气地说道:“说的简单,今天本是我跟我哥哥去上山采药的日子,现在都被你们耽搁了。还给钱,你赔得起吗?”
常春倒是好脾气地小声安抚着妹妹。
渊白想了想,从行囊中拿出一个用油纸包裹的小包,还有几瓶迷障里的那种小白瓷瓶。
“这是我前些日子在妖界采到的药草,还有些粗略制成的药丸,你们看看,有没有你们需要的?”
常春一听是从妖界里带出来的,眼睛都亮了:“需要!需要!哎呀,我想要去妖界采些药草好久了,一直都找不到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啊!真是太好了!你这兄弟我是交定了!”一边说着一边毫不客气地将渊白摆出来的东西都塞进自己怀里。
渊白倒是不在意这些药材,只是又听到常春要做自己兄弟的话,眉头不禁跳了一跳。
正当三人说着话,屋外突然传出“轰——”的一声巨响。三人急忙出门查看,正看见一道紫色的巨大闪电划开夜幕,将天空劈得四分五裂,暗夜空中硬是被罩了一层淡紫色的抑郁气氛。
那闪电在空中张牙舞爪了许久,才像找到方向似的,直直地向不远处的一个山头劈去,只听又是“隆”的一声,那山头硬生生被削秃了头,山间山火丛生,烟雾弥漫、火光冲天,整个夜色都被染上了血红。
街上的人都打开门,被眼前的景象吓愣了神。有老人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嘴里喃喃着:“混沌一出,四海不平……混沌一出,四海不平……”
常夏惊慌地躲在哥哥怀里,渊白眸光一闪,混沌么……终于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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