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东征军的营地一片欢声笑语。

士兵们燃起篝火,伙夫架起大锅,破天荒地加满了猪肉,水煮开后散发出喷香的炖肉味,再浇上一坛司徒私藏的好酒,浓烈的酒香混着肉香,营中众人脸庞通红,还没喝就好像醉了。

容征之前喝了药睡了过去,这会儿已经醒来。司徒和秦逸守在他身边,见他清醒,赶忙握住容征的手,眼眶红了红,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妹妹……容亦,怎么会在这里?”容征有些吃力的坐起身子。他还记得是容亦冲进战场把自己救了出来,后来自己被保护在后方,只能远远地看到她清瘦的身影在对面黑压压的人海中灵活地穿梭。刚醒来时还以为只是自己的一场梦,自己那娇小柔软的妹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像那样浴血杀人——小时候,她可是连踩死一只小虫子都要抱着自己哭泣半天的。

可四周熟悉的陈设和手下担忧的目光,都在告诉自己,那人,就是自己的妹妹。

“多亏了大小姐。若不是大小姐,我们可能都已经葬身狼口了。”经过这阵子的相处,司徒对容亦已经十分钦佩了。这会儿容征问起,就毫无保留地向他讲述了这几天的境况。

容征听完后,沉默了。这与他印象中的妹妹大相径庭。

“老大,咱大哥醒了。”系统乖巧.jpg

容亦已经褪去一身血装,换回了带来的便衣,洗干净脸庞,又变回之前明眸善睐、待人亲近的容大小姐了。此时容亦正坐在士兵中,被他们围着,给他们绘声绘色地讲述她是如何一剑结果了尉迟弓的性命,又是怎样飞檐走壁斩断了敌军的军旗。听得士兵们瞪大了眼睛,又是担心又是兴奋,时不时发出一阵阵抽气声。

秦逸掀开帘子,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被人众星捧月般围绕着的女子巧笑嫣然,篝火映衬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女子好像察觉到他的视线,歪着头看过来,脸上带着还没有褪去的笑意。秦逸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心虚地不敢和容亦对视,秦逸对容亦小声说道:“容将军已经醒了,你去看看她吧。”

“谢谢。”容亦客气的道谢后向主账走去。

系统:别爱我,没结果。

“大哥,你醒了。”容亦坐在容征床边,握住容征的手。

“小亦,你来这里的事情,大哥听说了。”容征仔细端详着妹妹,好半晌后才开口,“你救了大哥,大哥谢谢你。可你以后怎么办?你是要嫁人的,现在你和一帮男人在一起,还见了血,对你不好。你现在回去,大哥一定不让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大哥,”容亦轻轻收回了手,“我既然来了这里,就已经明白没有回去的路了。前线的事情圣上如今肯定已经知道了,如今将军府应该已经在重点看护中,名为安慰实为监视。京中一直有不利于父亲的言论,自从你去边关,这些人愈发大胆。此次兵败,不少人都上本参你是故意被俘,投靠东秉。大哥,你虽然回来了,但是受伤严重,不能再带兵冲锋,我必须留下,我是容家嫡女,我身上流的是容家的血,只有我能代替你,只有我能带领东征军冲锋陷阵。”

“可……”容征还想说些什么,被容亦打断:“大哥,不要再犹豫了。我是容家的女儿,怎么能为了自己的婚事临阵脱逃?换做你是我,难道你会这时候走吗?”

容征被说服了,重重地叹了口气,红着眼睛抱住容亦:“妹妹……是大哥对不住你……如若大哥没有打败仗、没有被俘、没有受伤,也就不用你……”

“大哥,不要再说这些,我容家的儿女流血不留泪!赶紧养好身体,父亲母亲都担心你。”

“恩……!”容征放下心事,倦意又重新卷来。叫来司徒和秦逸,宣布由容亦暂代自己为大将军,处理军中事务后,便又睡去。

“大小姐,大家接下来要做什么?”司徒大大咧咧地坐到容亦身边,秦逸脚步顿了顿,转身坐到容亦另一边。

明明应该是对话,结果三个人愣是坐成了一条线。

容亦:……

系统:哈哈哈哈哈哈!!!!!

容亦拿出舆图,指着图上离边关营地最近的一个东秉城镇——临沙镇:“明天入夜,我率大部突袭,在东秉军出城迎战时,秦逸率小队入城烧了东秉军的粮仓。司徒,你在城外接应秦逸,以防秦逸被发现。接应完后,立刻前往临沙城往西的渡口。东秉军发现粮仓被烧后肯定会立刻向最近的奕阳求援,走水路是最节省时间的路线,他们必然会来渡口。司徒务必截杀传信兵,拖延一天时间,他们便难过一天。”

司徒、秦逸:“谨遵将军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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