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鸢的唇角微动,但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尽管如此,千夜香还是未动,因为她知道这一切并非是真的,如今她的阿烨还在灵泉中泡着,自己看到了不过是灵泉里头残留的那个女子的忆魂罢了。

如若自己一旦插手,恐就真的只能如泠鸢一般,只剩些忆魂残留在灵泉池壁上了。

泠鸢的粉色嫁衣终究还是染了红,她蜷缩一处,没有知道她是多么冷,心冷。

可……今日,分明是他同她定下的良辰吉日,他分明说过要让她穿上大红的嫁衣,以十里红妆相迎,这一切怎么都做不得数了呢!

千夜香眉头微蹙,虽有不忍,但还是未有插手。风云突变,她抬眸之际,却已在了死牢。

“不是我做的……阿赟,你信我!”

“泠鸢,你要我如何信,紫瑄视你如姐妹,我知你为妾受了委屈,却不知你何时变得如此凶残。”

她没有!

泠鸢的瞳孔微微有些发红,鸟族悲愤至极,便会泣血。魏赟转身,大步走出了死牢,他终究未回头看那泣血的女子一眼。

千夜香站在牢房外,看着水螅爬上泠鸢的腿,吸食着她的血。

死牢之中的哀鸣声聒噪,关着都是穷凶极相的恶人,泠鸢在里头似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泠鸢喃喃:“你看,他就是如此心软……”

千夜香微愣,直到她对上那双泣血的眸子,她才确定了泠鸢是能看得见她的。

“他如此待你,你竟说他心软?”

“你不知……我杀了人。”杀了他的紫瑄,他珍放在心底的女人。

千夜香沉默,只觉泠鸢的语气有些偏执与疯意,在她所见之处,分明都是那个紫瑄在欺她。

“既是鸟族,为何不逃?”

“如若我逃了,他身边就没有人了。”

泠鸢冷笑,果然即便他待她如何不好,她终究是只蠢鸟,只想在他的世界里扑腾又蠢又傻的鸟。

紫瑄同她均是鸟族,只不过她身份高贵是赤羽,而她是灰羽,魏赟于她有救命之恩,如若他想拿回,她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千夜香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什么,画面转至了她极为熟悉之地冥界。

显然,泠鸢未能撑过死牢一劫,只是,在奈何桥上,那个男子也出现了,他的手上拿着一根赤羽,那根赤羽会带他寻得紫瑄。

“他既心有所属,你为何还有如此……”

“紫瑄并不喜欢他,我只是……怕他会伤了心。”

泠鸢垂眸,紫瑄虽是赤羽,却喜欢抢她的东西,她并不懂情爱,抢到手之物,便践踏毁之,那金羽衣如此,魏赟亦是如此。

千夜香一路跟着她,却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最后,她还是开了口:“如此……值得么?”泠鸢反问道:“尊神觉得值得么?”

千夜香的右手微微有些无力,灵泉里的血水微微有了些温度,太白的额间全是冷汗,放有潜烨龙鳞的血玉榻一直在发出亮光,看上去已聚了不少的魄。

魄易聚也易散,再来一魄,潜烨的魄便能聚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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