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昕是被觅春叫醒的,醒来时宅子里吵吵闹闹一片混乱。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吵。”

“小姐快起来去看看吧,温小姐出事了!”

“什么???”

她飞快抓过觅春手上的外袍披上,也顾不得穿鞋,光着脚就朝侧厢房跑。

人到时,只见郑士抱着温雪绒不知该如何是好,眼里似有泪光。

“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这样?”她蹲下探温雪绒鼻息,还有气,但很微弱。

何燕手足无措声音哽咽,“温姐向来惧夜,来新宅子里时就吩咐过,主卧夜里不许熄灯,今儿可能是丫头们不知道侧厢房里住的是温姐,怕晚上出意外,便悄悄进来把蜡烛吹了,温姐晚上总会醒,定是没见着光亮又喘不上气儿了!”

惧夜?

难不成温姐曾经经历了什么事情所以有黑夜恐惧症?又或者是应激障碍?

她肯定是大脑缺氧导致的短暂性昏迷,得赶紧让她恢复意识才行!

“派人去请大夫了吗?”

“去了,我一发现立马让小厮去请了。”郑士答。

“那就好,把人抱床上放平,让我试试。”

郑士不敢耽搁,赶忙把温雪绒抱到床上。

姜昕跨坐在她腰间,先是掐她人中,但半晌不见反应,最后凭着记忆里在现代时参加逃生演习学的心脏复苏法,对温雪绒进行简单的人工呼吸及胸腔按压,终于几分钟后,她缓过来,慢慢睁开眼睛。

姜昕松口气跌坐在床榻内侧,不觉间已冷汗浸湿后背。

“温姐!”何燕哇的一下哭出声趴在床边拉着温雪绒。

温雪绒缓了缓神,“我这是怎么了?”

短暂昏迷醒来,温雪绒大脑一片空白。

何燕哭着解释,“屋里熄灯了,你又晕过去,幸亏郑士巡夜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过还是多亏姜小姐有办法,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温雪绒扭头看,只见姜昕额上布满细密的汗水。

“吓坏了吧?我没事了,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她宽慰。

姜昕坐到她身边,“温姐,到底怎么回事可以告诉我吗?你这样我放心不下。”

温雪绒看屋内,何燕会意,将下人们支出去。

“郑士……留下吧。”

郑士愣,点头站在一旁。

“家父在世时是京中太常寺协律郎,当年因不清楚藩王喜好犯了忌讳,当场处死……家母带我投奔大伯,却因忧思过重次年驾鹤西去,自那后我依附在温家,寄人篱下。温家不富贵,伯母不喜我,在我十四岁时买通人牙子趁元宵节出游将我掳走,也是运气好,那次他们抓了好几个孩子,其中不乏权贵之子,我能得救,全是因为他们。”

“我们被抓了三天,那帮人牙子本来是打算将我们卖给海贼,但消息走漏,为了拿我们当筹码,被救的前一夜,那群人贩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杀了两个孩子……也正因为此,我自那以后患上惧夜的毛病,一旦没有光亮,就会想起当初的情景,喘不上气。”

姜昕难以置信,这都是些什么蛇蝎心肠的亲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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