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凤鸾宫,宁弘已经坐在桌前喝茶,只是面色微冷。

他的一个眼神,让正欲说话的空芷,蓦然禁声。

只是昭娣没有发觉,突然一手被扯去,下一秒就跌进了宁弘怀中,正坐在他腿间,被他紧紧地环住。

玉手轻抚那娇颜,因为惊吓有些微喘,压抑心里的不悦,“娘子去哪了?”

“你怎么,怎么早就回来了?”

“前朝无事,便早早下了。”

其实他是听到了一些消息,不顾朝堂商讨的事务,匆匆赶回,推开凤鸾宫门扫荡空空如也的殿内,心神黯然。

“我是去...”昭娣突然想起宁弘对扶苏的介意,又改了口,“去师父那里学了些东西。”

“哦?”

宁弘眸子含着怒火,肩膀环住昭娣紧紧搂着,“毕左!”

他顿时从屋外跑来,顷刻半跪,“君上,娘娘确实是去了汪实初汪太医那里!”

空芷不解,有些疑虑看着他。

“阿宁,你是,让毕左跟踪我?”昭娣声音有些颤抖起来。

见状,毕左又对着昭娣拱手,“娘娘莫多心,只是君上担忧娘娘目不能视有些不便,特派属下暗中保护!”

冷哼一声,言语冰冷,“毕左,你倒是会做好人。”

觉察到空中游荡一丝危险的气息。

“朕听闻皇后去了长安王爷那里,”侧头底下,凑近昭娣,“皇后怎的,又成了去汪太医的太医院?”

纤手在他胸膛忍不住的发抖,“阿宁...你怎么了?”

“朕才要问皇后是怎么了,为何执意要去找他?”

不等她回答,只冷眸面向毕左,“你说,与不说?”

知道宁弘真的发了火,毕左不再敢隐瞒,急忙半跪弯腰,“君上,娘娘与长安王爷,并未做任何逾越之事....”

他底气有些不足,回想起当时看见的那一幕。

毕左跟随他多年,已从他眼神中,依稀读出丝毫讯息。

按捺住不悦,只冷眸间对着门外吩咐,“来人,毕左欺君瞒上,杖责!”

“君上不要!”空芷猛然跪下,言语已是心慌意乱,“娘娘不过是给长安王爷治脸上的疤痕,并未有任何逾越之举,还请君上放过毕左!”

“谁再求饶,就一同受罚!”

空芷深吸一口气,低垂下头硬气道,“君上若是执意要罚,便同空芷一起罚了,此事,我也难逃干系!”

“空儿,你别那么傻!”

宁弘轻描淡写,只微侧头看着怀中惶恐不安的女子,“那就,都带下去。”

门外纷纷的脚步声。

昭娣惊慌起来。

“阿宁不要,他们是无辜的。”

昭娣边说着朝另一个方向伸出手,不想二人已被带了下去。

宁弘一把拉住那手,猛然拽回,低下头凑近了昭娣,一手勒住她娇颜,“皇后的账,朕还未算。”

明目纱已经浸出泪来,夹杂哭腔,“阿宁你是怎么了?自从病了一场你就变了,为何你格外介意扶苏,要知道,赤狼的心可是他带回来的...”

“所以你要还他这恩情是不是!”

宁弘怒喝,昭娣的哭诉在他眼里,像极了为扶苏求情。

一声怒喝微惊了她,“就算不是他,任何人伤了病了,我都会医治。”

“那朕现在命令你,日后你谁都可以治,唯独他不行!”

昭娣愣住,带着不理解,“阿宁,要知道他为了取出赤狼的心,九死一生还受了伤,你怎么...”

“你是心疼?嗯?是在怪朕害得他受伤?”

“你为何偏偏如此想,难道你对我的信任,连这点都不及吗?”昭娣心里蔓延起失望,推开他,不慎跌落地面。

宁弘又气又急,急忙扶起,眼里怜惜更甚,却不想昭娣甩开他的手,“皇上若觉得臣妾是这种人,大可不必留宿凤鸾宫。”

惜眸怒火生,“好,”他突然扳过昭娣的肩膀,一举捧住后脑,鼻尖轻触,“不过皇后得记得,你永生永世,都是朕的人。”

隐含去浸染爱意失落的眸子。

他决然离开了凤鸾宫。

身旁空荡荡的,连风声都依稀可闻,昭娣瘫坐许久,朝着地面不断摸索,继而大哭,“你竟,真的抛下我走了...”

“空芷!空芷!”唤不来人,心里更加无助,却只能爬向门口,却不想殿门紧闭。

她恍悟,猛然拍了拍。

门外人听到动静,恭敬道,“皇后娘娘,君上吩咐你双目失明,唯恐你安危,特令你在殿内好生修养。”

“呵,好生休养?”

“他竟然软禁我。”昭娣喃喃,喟然靠在门边,仰起头,清泪决堤。

“阿宁何时变成了这样,难道是那一场病...”

哭的累了,昏昏沉在门边睡去,直到夜半三更,被一声轻响惊醒,“是谁!”

“主子,是我。”空芷的声音有些虚弱,却还是极力伪装无碍。

朝着声源摸索去,额间布满汗水,嘴唇苍白的空芷急忙去接上,因为剧烈的动作牵扯身后一阵剧痛,她拧了拧眉心,还是强撑着,“主子,我在这,别怕,空芷陪你。”

昭娣纤手摸去她的脸,触手一片潮湿,“空芷,你疼不疼?把我的医药盒拿来。”

她环视一周,叹了口气,“主子,君上把你的医药盒收走了,他吩咐,你今后不能再医治任何人了。”

“怎么会这样。”

空芷覆上她摸在自己脸上的手,安慰道,“主子别担心,君上其实还是太过在乎你了,爱一个人就会患得患失,主子你好生跟他说,君上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他不让我医治扶苏,扶苏为了那狼心,你也是看见的,阿宁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许是过了几日,君上就放下了,好了主子,夜深了,睡吧。”

她突然恍悟,“空芷你疼不疼,找找殿内还有没有别的药物。”

“没事主子,空芷习武之人,熬得住。”说话间她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心,苍白干涸的唇瓣轻咬。

一句熬得住,让她愧疚不已。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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