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掉以轻心。
从前的修罗皇帝,带着冬日凌风冷冽的刺骨,屏去了汪泉漫漫莲花开的暑热,回来了。
风尘仆仆三人踏进凤鸾宫,宁弘已经饮下狼心入药的汤水,眼下气色迅速恢复了大半。
刚站定,扶苏和空芷都大惊,眼见地上躺着一个侍卫的尸体,毕左正半跪身旁。
看不见眼前此景又大开杀戒的昭娣正茫然不知,他们不敢乱出声让她觉察到。
宁弘抬起了眼眸,正见扶苏含水如春的眸子怜惜望着她,只觉得她与扶苏一同归来的情景,甚是刺眼了。
他敛下绝狠犀利的眼眸。
汪实初在他身边,看到昭娣终于回来,刚要端起另一碗汤药,不想被他拦下,一手执碗,踱步上前环住昭娣腰肢。
不理会她受惊吓的娇呼,径直搂到贵妃塌上,一身扭转带着周身的劲风,佳人坐入自己腿上。
“阿宁,你好了?”昭娣平息了一瞬受惊的心情问道。
环臂搂着她,宁弘低头微语,语调平淡清冷,“娘子与长安王爷煞费苦心得来的狼心,为夫怎还治不了病?”
“阿宁...”她听出宁弘心里的不悦,正要解释,不想唇瓣已经被覆上一抹潮湿。
宁弘已经迅速喝下汤药,薄唇覆盖,尽数送出。
直击扶苏眼中。
心犹千刀剐片,被紧扯下胸膛内。
片刻松了唇,玉手缓慢擦拭昭娣嘴角的汤水残迹,眼里迷离间是万千的风情,“娘子路途劳累,好生在为夫怀中,睡会吧。”
昭娣忍不住咳了咳几声,才道,“不急,我答应过,为扶苏治好他脸上的伤痕...”
“毕左!长安王爷有功于朕,安顿一处宫殿,待皇后休息好,再为长安王爷疗伤。”冰冷的语言,每一句话像是勒着心口吐出。
毕左有些畏惧,小心翼翼道,“是,君上!”
转向扶苏,朝着门口伸手,“长安王爷,请。”
深吸一口气,他侧过头,还是蓦然转了身。
空芷和汪实初也悄然退下,殿内空荡荡徒留二人。
下巴突然被冰冷的玉手捏紧,被迫抬起头,只听他慵懒的声音,“娘子,这下可能放心了?”
昭娣一手摸索向他的胸膛,有些慌,“阿宁,你别误会,我不过是...”
“别说了。”
他缓慢凑近,再度覆上薄唇,边轻吻,慢慢褪去昭娣一身狼藉的衣衫。
光洁的身姿裸露,只一身肚兜包裹,纤手推了推他的胸口,“阿宁,你的病才刚好...”
“怎么,与他回来后,连我都不愿接近了?”
昭娣顿住不语,随后一手迅速,扯下了宁弘单薄的衣衫。
殿内烛火熄灭,只徒留宁弘慵懒的一句,“汪太医不是说,娘子恐难有孕,为夫想先试试,日后,才好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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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宁弘都缠着昭娣不让她出凤鸾宫,连沐浴更衣都是屏退所有人亲力亲为。
这日,如往常般二人共进浴桶,宁弘为她梳理发丝。
她褪去了覆眸的纱缎,粉嫩樱唇,清音宛转,“阿宁,这几日,你都在害怕,是吗。”
梳理发丝的玉手,执着琉璃梳子,顿住。
“阿宁,不要怕,我是你的皇后,也是你的妻子。”
湿漉漉的玉手放下琉璃梳子,玉臂环抱住背对自己的女子,唇瓣覆在她耳边厮磨,不改懒洋洋酥化人心的声线,揉着昭娣芳心倾注入暖流,“为夫有何畏惧的,娘子生生世世,都是为夫的人。”
轻笑,“夫君能这般想,自是再好不过了。”
她侧过头,轻轻吻着。
清晨,宁弘难得地更衣,昭娣摸索到他衣衫的龙身纹路,“阿宁,你要去早朝了?”
“是,待会你随我一起,我说过,不会留下你一人。”
她低垂着头,感觉到宁弘要走开突然拉住,“阿宁,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何时中的毒?”
他顿住,蘼芜诡秘的眼眸透过窗外。
这几日,朝中一直甚传宁弘重病,恐日后不治而亡,昭娣和扶苏回宫时走的另一条路,尚无人得知宁弘已经痊愈。
朝中上下惶惶不安,拥戴宁伯贤的党羽,已经开始筹备伯贤正式成新帝的事宜。
他们料定,昭娣不可能救得了宁弘。
更是听闻这个皇后,竟一同服下寒毒,欲与宁弘双双赴死。
没了宁弘这常年心机城府深厚又游刃有余驰腾沙场的皇帝,再失去睿智绝狠的皇后,这天下,再无人可争夺。
一时间,都有些掉以轻心了。
突然,宁弘脱下了龙袍,毕左有些不解,摸索到宁弘的动作,昭娣突然一笑,“夫君倒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玉手搂着她后脑,默默凑近,“娘子真是,和为夫愈发有默契了。”
低下头,唇瓣轻嘬一口。
昭娣喊来空芷,“去,将我师父喊来。”
“是!”
毕左眼见空芷离开,仍是不解,宁弘微怒,“还愣着作甚?”
昭娣轻笑一声,“毕左,待会你去...”
顿了顿,恐隔墙有耳,慢慢走近他耳边,纤手微遮唇,低语几番。
他恍悟,立刻冲出凤鸾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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