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娣已经分不清了白天还是黑夜,只由宁弘挽着她梳洗,亲自喂着她喝汤喝药,随后,牵着昭娣的手慢慢下楼。
有些不解地转过头,“阿宁,你要带我去哪里。”
耳畔柔和透着蛊惑的嗓音,“待会你就知道了。”
感受着手心的温度,已经不再如从前那样冰冷,“最近可有乖乖吃药?”
“自然不敢松懈,若是再惹的娘子惩罚自己,为夫倒是万死难辞。”
不语间,嘴角勾勒一抹轻笑。
见她小心翼翼走着,换了只手牵着,另一手紧紧环住昭娣瘦弱的肩膀,“娘子,以后的路,为夫都会牵着你走。”
明目纱包覆双眸,勾勒鼻梁绝美的弧度,绛唇媚人的线条,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昭娣突然有些惶恐了,连着声音都小心翼翼,“可是回了宫,你就再不能这样了。”
风情绕眉梢,一瞬染愁绪,眼波含情,尚未言语,昭娣却又道,“其实夫君不必为难的,有空芷陪我,该去做你自己的事才是。”
“我的事,就是你。”
他低下头凑近,言语间喷洒酥麻的热气在昭娣脸颊边,惹的她羞涩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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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里,众将士愣愣看着台阶上走来的两人。
那是怎样的风姿,只见他眉眼生的鬼魅般妖冶,可眼神如朗木风刀,陵越于天地间的王者气息。
他小心呵护的怀中人,双眸闭上覆着朦胧的薄纱,发鬓松绾,自有一股轻灵之气,柔情绰态,因病的身躯娇柔婉转。
待走近,月郎的父亲首当其冲地跪下,“我儿因皇后娘娘得以相救,才保住性命,今后,我愿为娘娘,俯首称臣,肝脑涂地!”
众将士纷纷在他身后,同样拱手间,半跪下。
唯独首领依旧端坐,阴沉的面容已然是不悦。
宁弘凌厉眼眸直击,有些微怒,“首领有何异议?”
众人纷纷看向他,他却阴沉一张脸不语。
按捺住差点动手的宁弘,昭娣面对声音的来源淡然,“我说过无须勉强,救人不过医职,你们大可不必如此。”
“皇后娘娘如此仁心,我等再无理由推脱!”
“我们将士也懂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之理!”
她不再过多推脱,只端了端身姿,正色道,“你们,但凡家有妻室者,上有长辈者,膝下有后者,均请出列。”
一万将士顿时出来大半。
他们面面相看,有些不解。
娇颜抬起面向宁弘,柔声娇音流淌,“阿宁,这些将士们,均有牵绊,所以,便将他们安送回金辽吧。”
“好。”
不带一丝犹豫,只要是昭娣的话,他都照办。
宁弘刚抬起手示意毕左,那将士再度焦急说道,“娘娘救了月朗一命,这恩情,我不得不报啊!”
轻笑,如廊间明月,昭娣淡语,“月朗赠与本宫明目纱,已是还的清这情谊,还望将军休得多言,如今金辽不再生逢战乱,与我国永结邦交之好,你们该与家人团聚,共享天伦之乐才是。”
他拱着手急忙道,“可是。。。”
“好了,”转过身不再听他多言,“阿宁,送他们出去吧。”
“毕左,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将他们安送回金辽。”
毕左恭敬行礼,“是,君上!”
被几个人带领着,将士万般不愿的离开,一阵嘈杂纷乱的脚步声离去后,寂静间,顿时地窖内只空余四千人。
首领仍在其间,未改面色。
昭娣面向人群,“你们若是有人不愿留此,也可自行离开。”
话音刚落,刚劲有力的呼喊声响起,“我等甘愿保护皇后娘娘与君上安危!”
“那好,既作为本宫的军队,没有实际的能力,本宫也是不会将你们留下的。”
首领终于开了口,是平淡中渐冷的语调,“不知娘娘想要如何?”
昭娣微微颌首,“本宫的母亲,是大将军嫡女,身后侍卫以一敌十自不在话下,若你们能过得了她的历练,将是本宫的御用军队,本宫绝不会罔顾你们性命,只唯独要你们,足够衷心。”
“原来娘娘是想,培养一批自己的军队?”首领的语气阴阳怪气,叫人摸不清其意。
轻笑,“怎么?看来首领不愿?”
一片沉寂,他静静看着昭娣闭上的眼眸,突然抱拳,“愿为一试。”
当夜,昭娣便修书一封,寄给了国公府的母亲竺素怀,让她帮忙历炼出这批军队,有用之人留下,无用的人,便遣回金辽。
如今,一万将士的事情已解,他们也该先回将军府收拾行李,随后回宫。
马车行驶在回程的路上,平稳间,突然一阵颠簸。
宁弘搂紧她,警惕透着车帘大喝,“毕左,发生何事!”
“君上,有人偷袭!”车外响起毕左谨慎的声音。
片刻,马车外顿时一阵肃杀声。
宁弘刚挥出长剑,昭娣一手覆上紧握剑柄的玉手,摇了摇头,“不必惊慌。”
疑惑看着她,闭上的眸子覆在薄纱内,神情如常。
她侧头看着面向微风拂来的方向,日光佛金洒满昭娣容姿。
是竺天瑞在警告她。
毕竟眼下她并未树敌,并非当年在王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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