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见，曾经孱弱的少年郎，确实已经长大成人，长身玉立，清俊雅致。
恍惚间，柳氏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方珹，虽然她很不喜欢方沐霖，但却又不得不承认，方家的这几个孩子里，方沐霖才是和方珹最像的那个人。
也是因为如此，柳氏感觉自己更加厌恶眼前的年轻人了。
她不觉半眯了一下眼睛，看向方沐霖的目光中多了一抹冰冷。
同样的，方沐霖看向她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的温情可言。
甚至，在见到柳氏这位所谓的嫡母之后，方沐霖都懒得见礼问安。
在方沐霖的眼里，柳氏却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改变，还是他记忆中令人讨厌的样子。
“原来是你找我。”他直接开口，嗓音清越，却没有丝毫温度。
柳氏抬眸朝着他这边看了过来，她唇角微勾，嗤笑了一声，“在外面这么多年，你这性子好像更加野了，小时候还知道见礼问安，如今倒是把小时候的教养全忘了？”
柳氏似乎很不满方沐霖的态度，方沐霖却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小时候，我还是方家的人，如今我已经不算是方家的人了，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为何还要向你问安？”
方沐霖亦是抬眸，不卑不亢的对上柳氏的眼睛，淡声反问。
柳氏明显愣了一愣，没有想到曾经见到她就会瑟瑟发抖，满心畏惧的少年，如今竟然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她。
“方沐霖，你太傲慢了！”
柳氏的表情不觉变得严厉，淡声呵斥。
“就算你现在已经离开了方家，你也是方家的子孙，是晚辈，我是你的嫡母，你见到我理应问安！”
方沐霖淡眸淡声，“从我离开这里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是这里的人，所以，你并非我的嫡母。”
什么嫡母？
他的母亲只有两个，一个是生他的亲生母亲，另一个则是养他成人，带给他这世上难得亲情温暖的霍丽君。
柳氏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不断欺他，辱他的仇敌罢了。
另一边，王氏终于确认了眼前的年轻人，就是曾经那个养在她身边的小小少年。
没想到，那个孩子还活着，如今都已经长成大人了。
王氏不觉松了一口气，有些欣慰的红了眼睛。
柳氏被方沐霖生硬傲慢的态度气得无语，原本她想要当着这位妾侍姨娘的面儿给方沐霖一个下马威。
却不想长大后的方沐霖，竟然如此难对付，难怪方沐辰会在他手下吃亏。
如今，柳氏也丢了好大的面子。
“就算你不认我这个嫡母，你父亲永远都是你父亲。”
柳氏脸上维持完美的笑意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你现在的这幅傲慢模样，真是一点儿都不像你父亲，没有丝毫的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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