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渊想开口询问一下,这金山书院到底有没有乳香木,却被楚惊鸿拉住了。
楚惊鸿微微摇头,低声道:“我们先听听他们要说什么。”
她想先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御龙渊点点头,拉着楚惊鸿的手,跟随秦彧走进了正厅落座。
秦彧吩咐杜仲给众人看茶,可众人显然没有喝茶的兴趣,祝良骏单刀直入的开口问道:“秦彧,我姐姐到底怎么死的?我应家全族,到底去哪了?”
秦彧叹口气道:“唉!往事重提,我竟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陆陆开口接话道:“既然你不知从何说起,不妨我给你开个头,秦繁弱,你对得起你的结拜兄弟洛云阳么?我大哥和云晴成亲那日,黑衣人到洛家去偷龙渊剑,我大哥和洛云阳本来要将偷剑的人抓住了,是你在关键时刻救了他,是不是?从那以后,鸿蒙四城,再没有秦繁弱的身影,若不是你做贼心虚,为何要躲起来?”
楚惊鸿大惊失色,惊呼道:“你就是偷剑的人?是你杀了我娘?”
秦彧诧异道:“你娘?”
楚惊鸿冷声道:“楚承天是我父亲,洛云晴,算是我的母亲。”
秦彧虽然对“算是”这个词不太理解,可听到楚承天和洛云晴的名字,还是满怀愧疚。
秦彧叹口气,将往事娓娓道来:“回想当年,那时候,我只不过是一个寂寂无名的杀手。而应家是玄苍城的大户人家。我途径玄苍城的时候,刚好看到应家小姐在比武招亲,我本无意去竞选,可没想到他们比的是射艺。我便心生好奇,在比武招亲的擂台对面,寻了个一个酒楼,喝酒看戏。许是酒意上头,眼看着比武招亲的结果要出来了,我却一时技痒,忍不住飞上了擂台。”
说到这里,祝良骏开口驳斥道:“然后你赢了比武招亲,却不肯娶我姐姐,害的她含恨而终。”
秦彧急忙开口辩白道:“不,我不是不想娶,我接了一个命令,让我去天宁城救一个人,而那个时候,我刚好收到了洛家的请柬,洛云阳的妹妹要嫁给楚家的家主。两件事情都在天宁城,我便与你姐姐说好,等我从天宁城回来,就娶她为妻。”
陆陆疑惑道:“救人?你去天宁城,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帮黑衣人偷剑?”
秦彧苦笑道:“实不相瞒,我真的不是去帮忙偷剑,而且在我出手救人之前,我都不知道,我要救的人,竟然就是偷剑的人。”
众人纷纷露出疑惑的神情,似乎有些听不懂秦彧的话,为什么一个杀手要救人而不是杀人?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救谁?不知道救谁,又是如何出手相救的?
秦彧叹口气继续说道:“当年我无意中赢了良缘的比武招亲,本来只是一时兴起,可后来我真的爱上了良缘,于是我向阁主请辞,要求退出往生阁那个杀手组织,从此隐姓埋名和良缘做一对平凡夫妻。阁主没有拒绝我的要求,只是让我接最后一个任务,这最后一个任务就是去天宁城救人。阁主说,谁拿着往生阁的令牌来求助,我就要出手相助。我怎么也没想到,来求助的人,竟然就是去洛家窃取龙渊剑的人。”
说到这里,秦彧满脸愧色的继续道:“当天夜里,楚家办酒席,我身为洛兄的朋友,也前去赴宴,而后便听闻龙渊剑被盗。我们一行人一同追逐盗剑的人。途中那人杀了洛云晴,伤了洛云阳,眼看就要被楚承天拿下,而我也已经拉弓搭箭,准备住楚承天一臂之力,就在此时,他朝着我扔出了往生阁的令牌。我不得不改了弓箭的方向,射向他手中的龙渊剑。我将龙渊剑射在地上,一方面拖延了楚承天,一方面趁机救了那黑衣人。”
众人明白了,秦彧的意思是,他虽然救了黑衣人,可他也变相夺回了龙渊剑。
陆陆语气愤怒的开口道:“我知道往生阁接了任务,如果不做或者失败,都要死,可即便是这样,我也无法原谅你。你和洛云阳是肝胆之交,可你却救了杀他亲妹妹的人,你情何以堪?”
秦彧闭了闭眼,忍不住眼眶泛红,他继续开口道:“我对此事万般愧疚,所以在我将他带回往生阁,完成任务之后,便准备亲自杀了他,再带他的首级回天宁城告罪。于是我躲在往生阁外面,等着他单独出来,我就会下手,然而我却没能等到他出现,反而等到了往生阁派出杀手来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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