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得肯定,我虽心下猜疑,却也无法反驳。可他这个样子,我是绝不会坐视不理的。我并不会他们的那些医道,我会的只有以灵力救治。
将他宽大的衣袖撩开,与他掌心相握,将我重生以来重新修得的灵力渡了过去。他不依,落了笑容欲将手扯走,我亦不依,他如此虚弱,我实是舍不得。好友一场,该帮的必得帮一把才是,如此才对得起我们百年的惺惺相惜。
此前曾多次给人渡过灵力,都轻松得很,此次渡给苍术却着实有些坎坷。他体内灵力仿佛睡着了般俱沉寂着,若不是我有三元丹,怕是都渡不过去。可此乃我相交多年的挚友,无论如何我都要帮帮他的。见他一直拉扯着拒绝,我也恼了,不由呵斥他,“别动。你不能死啊,你得好好活着,我还要你帮我救连城呢。”
也不知是不是我这话让他想起了心事,本已稍有动静的灵力又沉了下去,仿佛一个已经燃起生念的人再次承受打击而直接生命一般的孤苦无望。
我在心里暗骂自已,真是多嘴,本就伤神,怕不是因我这一句话擅更深了吧,看来该闭嘴时就闭嘴吧,果真是祸从口出。
其实他的辞我并不相信,他为了金陵独居于此伤怀自责百多年,对生活毫无意趣,不过是枯枯地活着,怕是早已用无望而透骨的思念将自已熬干了吧。可这样的话我并不能,苍术的痛我感同身受,好在连城还在,而未能见他的那几百年,有寻找连城的念头支撑着我活下去。若连城已如同金陵一般离世而去,恐怕我会比苍术更加颓废。
大约两柱香的光景,苍术的脸色方才好看了些,双颊浮起一丝红润,便是眼光也有了些神采。
休息了一会儿,他自榻上坐了起来,状似平静地问我,“你的那个大约两柱香的光景,苍术的脸色方才好看了些,双颊浮起一丝红润,便是眼光也有了些神采。
休息了一会儿,他自榻上坐了起来,状似平静地问我,“你的那个人是连城吗?你找到他了?”彼时,他的目光中有一丝期盼,我有些欢喜,他竟盼着我找回连城,果然是我的挚交好友,值得我以心相待。
一到连城,我便来了精神,用力点零头,“苍术,我找到连城了。可他留了话,不要我再以灵力相救,他要我好好活着。可是,这世上没有连城,我活着又有何意义呢。前世今生,我们早已是注定的缘分,非人力力可改。”到这里,我也有些伤怀,连城躺在那里几百年,如今虽有了希望,但结果如何实难预料,可我绝不会因此就放弃哪怕一点点的希望,“所以,我要救他,尽一切力量救他。”
“如你用尽一切力量,他仍未回来,你又当如何。”
我毫不犹豫地,“没有连城的生命漫长得可怕,如他确实回不来了,那我便与他同去。”
苍术听了我的话,垂下眼睑,掩了眸中情绪。
我却在心中暗暗思索,是不是灵力渡得太过了,为何他的手竟一会儿比一会儿的更凉。彼时我才意识到,已经渡完了灵力我竟还抓着他的手,而他也并不凤有想将手拿回去的意思。
良久,他才低声又问我,“离生,如有一日,我也与那连城一般,你也会尽一切力量地来救我吗?”
我仍未有犹豫直接回他,“当然会啊。”
听了我的话,他并未抬头,我却看到他有些佝偻的腰身猛直僵直了,周身弥漫着淡淡的心满意足,我不知为何会有些感受,但我就是感觉到了苍术心底的满足。
“如此,我便是死也无憾了。”他,声音轻得若有若无。
我却不明白他为何会这句话,也并未深想。但当我有一日知道他此话的含义时,一切已经回不来了。
他移至榻边下去,起身前将他好看的大手在我肩上拍了拍,脸上带着奇怪的笑,这种笑我在共融看向紫冰的表情上看到过。“离生放心,只要找得到那三株神草,我定助你救回连城。”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苍术,你真是我紧贴心的人啊。”我高忻一个高儿蹿起来蹦到他身前,抱着他的腰身用力揽了揽,他胸中澎湃的心跳声仿佛刚刚擂响的战鼓,急促而有力。听,鸟儿的心跳声是六界当中速度最快的,果然所言不虚,确实快得很,快得很。
告别苍术走出他的院儿时,恍惚听得身后有声音顺风传了过来,“早点回来。”
我回头再望了望,他站在屋门前,沐浴着阳光,轻风微微掠过,他的发如同连城一般,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那一身风华,耀眼得很。
就是这么一个绝色男子,却为一位凡间女子伤情许久,也或许将是一生一世。被这样的男子深爱,实乃难得的幸福,那金陵好福气。
我扬起大大的笑容,大声“你放心,我会的。”
转身离开时,用力向他挥了挥手,他轻启唇角似是了句什么,我没听清,也没有问,他也没有,只站在门边以目光送我。
直到走出好远,那道目光还一直追随着我,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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