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抬头,也没有看自己,仿佛未曾听到此方喧闹,也未曾看到久未与他相见的自已,他的面前只有那些酒菜,似是不全部吃光便对不住自已一般的狼吞虎咽,直把自已咽得眼冒泪花。
枢上火了。眼下该如何是好,那只臭蛇本就是个愚钝的,好不容易用那串云珠换了他一个不太真实的笑颜,已属不易。如今帮了素水一个忙,怕不是把一切都打回原形了吧,咋整?
最后,贪狼星君也不知道自已是如何辞的行,如何云里雾里地行回他的北斗府,更不知那素水与那肥猪是否已经断了个干净。
本以为受此刺激的祭辰定会前来就自已始乱终弃的劣行做个口诛笔伐,再不计也该来兴师问罪。
可他终是失望了,祭辰根本没有来,且仿佛消失了般,打这以后让他连见也见不着了。
界虽大,此前二人却时不时地偶遇,频繁时一偶遇个三几次也不算多。眼下,别偶遇了,就是有意相请都请不来了。
彼时,枢并不知祭辰心中苦情和卑微,更不知祭辰为了他与素水这个从而降、子虚乌有的婚约如何的伤情绝望。
做为上仙数万年却初经情事的枢觉得眼下困境实在难解,便于月上柳梢时,约了那个他向来掐着眼珠子都看不上的三弟于庭中桂花树下共饮佳酿了。
老三禄存看着自家大哥左手执壶,右手持杯,把那浓醇香烈的桂花酒一杯接一杯不要命地往下灌时,心中已是有了数。自已这大哥遇上难事儿了,如此忧愁,难不成是个有性命之忧的大事不成?
事儿是有,但暂无性命之忧,却比性命之忧更加难办。至于那接连灌入腹中的桂花酒,实是因为想要的话难以出口,以酒壮胆罢了。
可禄存不知道啊。坐在老大对面,把个苦瓜脸皱成一团,眼巴巴地把眼睛粘在大哥的下巴上,不敢问,也不敢走,直把屁股坐得生疼。
他怕他一开口便又戳了他家老大的哪根肺管子,而他家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的老大再把什么奇葩的活计交给他,他在心中悲号,老大你慈悲点吧,三弟我能力有限,实在是无法胜任更多的公务了。
当第五壶桂花酒见底后,枢已生了醉意,双目朦胧,将目光穿过禄存身后的那片空,落在某个看不见却时刻长在心头的地方。
将心中苦闷吐了个干净,把对面的禄存星君惊得用两只手紧紧握住脖颈,生怕自已因知道了此弥的秘密而被老大杀了灭口。
然而,禄存星君平日里虽没有正形儿,是个玩世不恭的性子,在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他挺直了腰杆,肃了肃脸上神色,很是郑重地,“大哥,情之一字最忌的就是张不开口。任他是男是女,任他位卑位重,都不重要。一旦认定,便要勇往直前,将你心中所想如实告知他,许他生生世世。否则,夜长梦多,难免后悔。”
禄存这短短几句话,很有深意的诠释了三层含义,一是有情别忍着要出来,别管对象是谁二是认定了便要与他心意相通,许他永世相伴三是既是要那便赶早不赶晚儿。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