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杨国公说话,杨守武吸着鼻子,抬起一张满是眼泪鼻涕的脸:“爷爷,武儿不能不入朝,不为官,若这一生闲散,武儿定会叫旁人笑话的,我们杨家也会被人笑话的。”

杨国公低眼瞧着自己这唯一的孙子,皆白的胡须仿佛都根根倒立,抬手一巴掌,用力的扇在杨守武的脸上。

扇的杨守武歪了头,倒了身体,不可置信到浑身僵硬。

杨国公浑身颤抖,颤颤巍巍的伸手指着杨守武:“你个逆子!我杨家怎么生养出你这种儿郎!”

杨国公气极,一张脸红了又白,来来回回反复了好几次,一手抚胸,痛心疾首的道:“我杨家何罪至此啊......”

杨国公缓了好一会儿气,虎头杖敲地,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还坐在地上的杨守武,一瞬间好似更加苍老了,撑着佝偻的身体离开了。

“封门,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他出去!”

“是。”

坐在地上被打傻的杨守武,听着脚步离开的声音,听着上锁的声音,一点点回过神,抬手犹犹豫豫的摸上自己被打肿的脸,双眼中满是憎恨的火焰在燃烧。

“总有一天!”

杨守武默默的说着,用力的攥紧拳头,不甘心的砸在地上。

......

芳草殿,日落时分,一声皇上驾到,让殿里的人都紧张了起来。

“参见皇上,静嫔娘娘。”

新来的四位宫女太监,恭恭敬敬的行礼,就见静嫔和皇上牵着手进了门。

在房间里读书的顾显微,连忙抬头,一脸惊喜,放下书,便欲出去,快步来到门前,却又踌躇着停了下来。

推门的手遗憾的放下,自己还是要伤的严重些比较好。

伺候的清河不禁问道:“主子,不出去?”

顾显微摇了摇头,爬上了床:“你去吧,就说我伤病未愈,早早的就歇下了。”

清河这才明白过来,便出去了。

他一走,顾显微又马上爬下了床,来到门边,将窗纸捅出个小窟窿,费劲的瞧着。

皇上是第一次来这,一路上左拐右绕,越来越偏,如果不是还有乔墨跟着,他真以为自己都要走出宫了。

“这芳草殿实在偏僻,不如换个住处。”

“曲径通幽处,习惯了,便能体会到这偏远的好,臣妾还不想搬。”

“这后宫里,顶数你最与众不同,不过这虽偏远些,但景色尚好,十分雅致。”皇上四处打量着,的确很幽。

顾显微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皇上进了屋,然后匆匆的来到镜子前,仔细的照了照:“我和父皇长的真像。”

美美的笑了出来,双手撑着下巴:“父皇终于和母亲在一起了,母亲有父皇的疼爱,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我们就不用......”

顾显微想着,手缓缓的向下,摸着高高的衣领,脸色渐渐难看。

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伸了进去,却又在触碰到那突起疤痕时,飞快的拿了出来,瘪着嘴,深吸了两口气:“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第二天,顾显微早早的就起了床,今儿可是她的大日子。

“父皇,走了嘛?”

“皇上天还未亮就走了。”青竹一脸认真的给她穿着衣裳,板板整整没有一丝褶皱,头发也是梳的整整齐齐。

“哦~”

顾显微有些失望,还以为今天能见到父皇的。

“好了!主子您可真英俊!”

顾显微瞧了瞧镜子里的人,身上穿的是观星楼送来的专属于星子的衣裳,看上去是银灰色,实际上是大片大片的银线刺绣将满天星辰铺在了这件衣裳上。

十分低调的精致。

“怎么办?”

顾显微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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