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夏只顾着琢磨胡老的话,直到他走了很久,才后知后觉的有些担心起他的安全来。

不管乔赫到底有没有问题,怎么能让一个老人家去做摸底这种事?就拿那天晚上的事来说,他和李悠然两个人去酒吧,后来再加上一个松青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李悠然后来表现的虽然厉害,但一开始也还是中了招,何况胡老一个干巴瘦的老头子。

明夏越想越不放心,这老人家可是帮他包扎过伤口的人呐,对他一直很和气,哪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涉险呢?

明夏在屋里转了两圈,从笼子里牵出小黑,就是寄养在店里的那只阿拉斯加,牵着它往外走。还好经过了两天的缓冲,小黑对出门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抵触情绪了,在广场附近溜达溜达还是挺高兴的,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狗鼻子太灵敏,大概也是记着前些天的事儿,往往走着走着就不肯动弹了,非得换一条路才肯走。

果然,明夏牵着它走到头天晚上被怪蛇围攻的地方时,小黑四爪着地,拼命地拽着狗绳往一边扯。任凭明夏怎么解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会有妖魔鬼怪横行,小黑也不肯屈服。明夏无奈,只能牵着它绕到广场外围的人行道上,绕一个大圈再进西街。

西街与东街相仿,大多数店铺都开着门,只是行人不多,显得有些冷清。时间尚早,樱花酒吧外面的牌匾都还没亮起来,透过敞开的大门可以看见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服务员在吧台附近搞卫生。

没有乔赫,也没有胡老,明夏不好直统统地进去找人,就想了个曲折的办法,他牵着小黑绕到酒吧后面去了。樱花酒吧的后街有一道供员工出入的小门,平常客人是不会走这边的,但万一胡老想找员工谈个话,找到这边来也是有可能的。

酒吧的后门紧紧关着,明夏牵着小黑来回溜达了两圈,见街上实在冷清,便打算牵着小黑先回店里去。一人一狗刚走到街口,就听远处有人开门关门的声音,明夏回头,见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拖着一个深色的行李箱走了出来。

神差鬼使的,明夏拉着小黑躲到了旁边的廊棚下。

那人左右看了看,拖着行李箱的快步走了。

离得有点儿远,明夏并不确定这人就是乔赫,只是这人穿着肥肥大大的风衣长裤,头发也是半长不长的,那种感觉很像是他。

就在明夏不确定要不要追上去的时候,小黑又开始闹腾了,哼哼唧唧的拖着他往宠物店的方向使劲儿,一副又惊又怕的样子。明夏无奈,只能先把它带回家。

宠物店的门开着,松青正给客人介绍狗粮。

明夏有点儿意外,他知道松青跟涂庆平时是有些来往的,但看松青熟门熟路的样子,看来这种帮忙的事应该不是第一次做。

明夏带小黑去喝水,那边松青也把客人送走了,笑嘻嘻的跟他表功,“卖了两百多块钱。”

明夏也笑了,“你怎么过来了?店里不忙?”

“没人,早早就关了。”松青也不在意,“我那小本买卖就图个自在,心情好了多干点儿,心情不好就躲躲懒。”

明夏洗了手过来,才发现松青把牛兔揣进了外套里,只有一个脑袋露在拉链开口的地方,正东张西望的朝外看,长耳朵还不时晃两下。

明夏忙说:“我可没给它洗澡啊。”

“没事,”松青揪着兔子耳朵拽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咋能说我们小兔脏呢,一点儿都不脏,对吧?”

牛兔转过身,拿后背对着他。

松青戳了它几下,抬头问明夏,“胡老刚才来过?”

明夏无语了,这人怎么跟个谍报工作者似的,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发现呀。

松青被他的表情逗笑了,“他从我店门口过来的呀。我就想知道乔赫的事情他们查的怎么样了,要是这人没问题,我也好放下一桩心事啊,省的天天做恶梦。”

“不是乔赫的事。”明夏弹了一下牛兔的长耳朵,“胡老是来看它的。”

“他有啥好看的?”松青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失望,“李悠然也没传什么消息吗?”

明夏觉得他多事,但也有些同情他心有疑惑却迟迟不得解,于是耐着性子劝他,“要不就是没查出问题,这是好事儿。要不就是查出严重问题,咱俩都不够资格知道。后面这一种,你就算知道了也无能为力,还不如不知道。”

“主要吧,”松青苦着脸抱怨,“他那天在广场上磕头的样子太特么的渗人了,我天天想着这事儿,觉都睡不着,还不如直接杀到他家去探个究竟呢。”

“乔赫有家?”明夏愣了一下,“他不是住在酒吧?”

松青翻了他一眼,“酒吧那种地方,偶尔有喝高了的客人留下过一夜是可以的。要真想把那里当酒店,老板娘也不能同意啊。你听谁说他住在酒吧的?”

明夏若有所思,“乔赫自己说的。”

“瞎说的。”松青撇嘴,“他十一之前就找好房子了。就是西街后面紧挨着北溪公园的那个新修的小区,叫紫檀花园的。”

明夏听到北溪公园,头皮顿时一阵发麻,他昨晚一直在想这附近哪里有湖泊,却忘了不是只有大湖里才有蛇,像北溪公园那种有水又有草,且人迹稀少的地方更适合蛇虫出没,说不定那些怪蛇的老巢就在那里。虽然后来那些怪蛇都消失了,但明夏始终不能肯定自己见到的就是幻觉。

明夏又想胡老没在酒吧,该不会是按着地址找到乔赫家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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