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太久她的脚底麻麻的,像是有无数个虫子在脚底钻。

“来这里坐会儿。”时城说着,扶着她往走廊的座椅上坐。

韩俊旭连忙给她让了个位置,自告奋勇去帮她倒杯开水。

“好吧!那我就帮你捏捏脚。顿那么久,脚肯定酸了。”阎一蒙说着,在千夏脚边蹲下,不由分说地开始帮她捏腿。

看着这一切,赫连七的神色显得很是复杂。

“七爷?”胖子小声地说道:“您要不要也做点什么?”

“我们去给她买个早餐吧,天也快亮了。”赫连七说着,直接往楼梯口走。

“不跟朵朵小姐说一声吗?”

“不用了。”

胖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泄气地跟了上去。

次日。

秦简在第二天的下午醒了过来,但是拒绝见任何人,尤其是时家的。

江诺被拒之门外后,心绪也很是复杂。

“我就应该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的!”她扶着额,十分后悔自己选择了将尘封了十几年的真相说了出来。

“您别自责……”千夏叹了口气,“错不在你。如果你有错的话,那我们都有错。”

江诺听了,心里却更是难受,只感觉胸口闷闷的,像是透不过来气。

“妈,你没事吧?”时城扶着江诺,皱眉道:“所以说让您别来了。”

“怎么能不来?你这孩子……”

“好了,我们改天再来,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时城说着,给了千夏一个眼神,带着江诺先走了。

阎一蒙已经回去,韩俊旭也因为韩家有事情走了。

秦简手头上的事情暂时由赫连七代管,医院只剩下蜈蚣、她以及跟着江诺一起过来的樱花。

千夏的目光落在樱花身上:“樱花,你去看一下我妈的点滴是不是要换瓶了。”

樱花点了点头,进了病房。

蜈蚣正要跟进去,千夏出声叫住了他。

“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蜈蚣疑惑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秦简的身体和情绪都不是很稳定,千夏没敢走远,叫了蜈蚣到医院的楼梯间说话。

一夜之间,蜈蚣老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颓废。

他强打起精神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蜈蚣。”千夏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给我上过很多课,但是今天,我也想给你上一次课。”

“?”蜈蚣一头雾水。

“你知道世界上有哪三种东西是掩盖不住的吗?”

“什么?”

“第一是贫穷,第二是咳嗽,第三……是爱。”

蜈蚣的眼眸动了动,脊背僵直。

千夏缓缓吐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之前在城堡的时候我就有怀疑了,但是没能确定。一直到昨天晚上妈妈出事的时候,我算是完全确定了。”

“你确定什么了?”蜈蚣的语气显得有些没有底气,似乎是害怕自己的心事真的被猜中了。

“你喜欢我妈妈。”

“……”蜈蚣的眼眸一阵紧缩,继而快速别过头,不敢直视千夏的眼睛。

“你不用紧张。”千夏像个小大人似的,拍了拍蜈蚣的肩膀,“我不是要说你啦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是有事想拜托你。”

几个小时后,傍晚的光照进窗户,折射出七彩的颜色。

樱花一进门,大惊失色地冲到秦简的床边,从秦简的手上夺过了水果刀。

“您别这样啊!不要再说这种傻事了!你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您让小姐怎么办?”

樱花吓得连声音都是颤抖着的,连忙把夺过来的水果刀扔到了远处,并且叫了蜈蚣进来。

千夏正好去买晚餐去了,只有蜈蚣守在门外。

听到樱花的喊声,他立刻就跑了进去。

被扔在地上的匕首还在泛着渗人的冷光,蜈蚣的眼神暗了暗,走上前去。

“傻事做一次就够了,你怎么还要这样?!”

蜈蚣居然敢这样跟秦简说话,她还是快点溜,免得引火烧身吧!

樱花默默地收了匕首退了出去,

“蜈蚣……你跟了我十六年了吧?”

秦简的目光落在窗外,眼神虚无缥缈的,似是已经失去了活着的一切希望,像个被下了病危通知书的癌症患者。

蜈蚣心里一阵揪心,点了点头道:“十六年零七个月。”

他记得无比清楚。

那时候他只是个给小赌场看门的,因头脑机灵,被秦简看中带在了身边,一步一步变成今天的吴爷。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知遇之恩却渐渐变成了隐忍的爱慕之心。

一直到今天,这世界上才有一个除了他之外,唯一知道他心里藏着的秘密的人,那个人就是许千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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