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贯新勾唇一笑,“你还面子薄?”

商绍城回道:“你也挺忙的,赶紧走吧,我俩一定完成任务。”

商绍城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把纪贯新给说走了,可怜岑青禾眼巴巴的在一旁看着,但又不敢贸然出声说什么。

直到纪贯新的背影消失在拍摄棚,岑青禾才跺脚对商绍城道:“你干嘛啊?”

商绍城更凶,一个冷眼撇过来,沉声回道:“什么干嘛?你是跟我拍还是跟他拍?”

说完,不待岑青禾回应,商绍城又损了句:“你倒是想,人家跟不跟你拍还是一回事儿,你也不是没见过嫂子,比你好看多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岑青禾不顾几米外还有工作人员在,直接窜起来要打商绍城,商绍城也马上进入战斗模式,反正两人习惯了一言不合就动手,撕扯揪拽,最后商绍城用了大绝招,突然一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人双脚一离地,就跟脚踏不到实地一样,很害怕,所以会下意识的老实。

商绍城看着怀里的岑青禾,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还驴不驴了?”

岑青禾脸颊泛红,眼神是三分挑衅三分隐忍,到底是没敢呲毛。

商绍城停顿几秒之后,放岑青禾下来,她整了整衣服,无意间抬眼一看,站在商绍城背后的摄影师,不知何时拿着相机,正在对着两人拍照。

这会儿两人停下,他才笑着走来,把照片调给两人看,还说:“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二位在来之前,我还没最终确定今天的拍摄主题,只知道二位婚期将近,杂志的主题是爱,刚才一瞬间,我仿佛找到feel了。”

岑青禾跟商绍城并肩而立,她在看照片的时候,会本能的扒着他的手臂,懒洋洋的把重量往他身上靠,就跟贴树皮似的,商绍城高大的身体就像一个骑士,随时随地会为她遮风挡雨,护她为所欲为。

两人没换衣服也没整理妆发,随意的打闹都能拍出甜蜜大片的既视感,有了这个良好的开端,下面的拍摄都很顺利,摄影师只要求他们自然。

十二月中旬,婚纱和礼服全部赶制完成,商绍城岑青禾还有一众的伴郎伴娘,一起飞往法国拍摄照片。

岑青禾知道结婚累,不过好在爱人和朋友都在身旁,一帮人每天嬉笑互怼,日子倒也过得惬意,所以哪怕是全法国取景,也没有让人觉得疲惫不堪。

岑青禾跟商绍城的生日,都是在拍摄结婚照的途中过得,商绍城的生日蛋糕上插了二十九根生日蜡烛,岑青禾的插了二十七根。

从她的二十三岁到二十七岁,从他的二十五岁到二十九岁,他们陪伴了彼此整整四年的时光,谁能想到,这一次的生日,岑青禾手上的银色指环已经换成了耀眼的红钻婚戒。

商绍城曾经说过,什么时候想嫁了,告诉我,我娶你。

后来还没等到她开口,他就忍不住问她:我想娶你,你嫁不嫁?

很多时候岑青禾都会恍惚,比如在拍婚纱照的时候,在两人接吻的时候,甚至在最最亲密的时候,她仍旧记得当年的商绍城,会亲口告诉她,不想结婚,最起码目前没有这个想法。

在那时候,岑青禾还是个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都是耍流氓的直女,她真佩服自己竟然没有跟他翻脸,如今想起来,可能就是爱吧。

因为太喜欢,所以宁愿陪他走一条不知道能否到达终点的路。

好在这一路,无论是荆棘丛生还是繁花似锦,他们始终荣辱与共,她以为她被他改变了,其实是他变得更多。一个不婚主义者,逐渐妥协,最终主动跳下婚姻的牢笼,只因为笼子里面有她。

在法国逗留了两个礼拜,拍了不知道多少组婚纱照,临回国之前,商绍城跟沈晴通电话,说是他们已经把岑家人都请到海城做客,叫两人直接回海城。

结婚就是件喜庆又麻烦的事儿,打从确定开始,越往后越忙,每天见不完的人,说不完的客套话,就连一起相处了十几二十年的家人,说话也变得咬文嚼字起来。

明明是坐在饭桌上应对,但是一顿饭下来,刚把家里人都送回酒店,岑青禾对商绍城说:“我饿了。”

商绍城说:“我也没吃饱,想吃什么?”

岑青禾说:“你上次带我去吃的那家,我觉得他家的灌汤包和熏鱼很好吃。”

商绍城问:“燕江楼?”

岑青禾点头,“对,就那家。”

晚上九点多,商绍城带着岑青禾打车去燕江楼,司机看见两人上车,想了又想,笑着侧头问:“您二位怎么自己没开车呢?”

岑青禾笑着回道:“喝酒了。”

司机道:“哦,听说你们快结婚了,恭喜。”

“谢谢师傅。”

司机在前面,边开车边道:“看男朋友疼不疼女朋友,就看能不能半夜带她出去吃东西,你们都快要结婚了,这种更是难能可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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