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还是回来了!
束束焰火组成的光带长长延伸至波罗的海石崖边,呼啸的海风中夹杂着忙碌的地勤人员专业的术语,今日得风真的有些大了。
一语不发的男子负手而立,站在石阶上望着昏黄的天空,风将他的金发吹得有些凌乱。
不远处的草坪地里忙忙碌碌的众人皆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准备着……
“将军阁下,要不还是请你移步殿内,这风……”阿德勒贝格托起暗绿色毛呢披风搭在年轻男子的肩上。
“……阿德勒贝格,还是用之前团长唤我吧!”被人打扰安静的萨沙,没有责怪副官阿德勒贝格的意思,只是授剑仪式还未举行,宫廷里进进出出那么多老将军,倒是让人笑话他这个没有剑的少将。
可是晋升的诏书早就在军中下达,阿德勒贝格也不能违背自家上司的意思,不过也是被后面叛乱耽误了授剑仪式,他们团长还是挺在意军人荣誉,比之那么多将军中又有几人有着亲王大公之资。“是,团长!”
……
“我以为她……不愿回来。”她在柏林做过的每一件,遇见过的每一人,他都是知晓,离开这座宫殿她依然能活得那么肆意,而他呢?
离开了这座宫殿,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萨沙全名又能是谁?
“团长,快看!”阿德勒贝格指着远处的某一点。
血色般的夕阳隐于天际桃红色的晚霞唯有天边一线,金灿灿的海面趋于深邃,此时此刻,就在那一线残阳映照下,一片黑云渐渐清晰……
“萨沙,不给我一个拥抱吗?”犹如初绽放玉兰花般笑意洋溢在她的双颊,嘴角扬起美丽的弧度,她的笑容一如既往总能安抚平稳那颗焦躁的心。
如诗如歌般的容颜他见多了,却总寻不到与之相似的微笑。
“恩欢迎回家!”他又长高了些,还是分离的半年里她无甚变化,将将好的身高差,脸颊贴着那细软的淡金色发丝。
细细的门缝下微弱的光悄然透出……
踌躇的脚步在这一刻迟疑间顿了顿,房门前值夜的侍女正偷偷打着盹,他轻脚轻手推开门,只见刻意被调暗的灯光下某人正在涂涂写写着什么。
“你怎么还没睡呢?”男子头疼的揉着发角,却止不住好奇走上前去想要瞧瞧她连夜又在筹划什么政令。
诗歌?
还真是和那位文人呆久,他可不记得莉娜有写诗歌的爱好。
“萨沙……你怎么没睡呢?”
“以往我从外回来的第一个夜晚,你都会来陪我……”这次换做是她从远方归来,他以为自己也不该打破这个习惯,免得某个小女子忘了。
“哈哈我写着写着就把时间给忘了。”瞧了瞧桌上那小巧的台钟,时间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快要凌晨一点。
轻点点那挺翘的鼻尖。“有什么不能放在明日再写,你可别忘了一大早可是要见大臣们得!”距离6月24日加冕典礼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典礼的流程他已经与大臣商讨好就等莉娜亲自排练一次,看看她本人对流程还有什么意见礼服还需要她试试,这个自己却是没法代劳凯瑟琳大皇冠对莉娜而言还是有些重,他本人想法还是想要再重新制作一顶只属于她所有的加冕皇冠对国民、对军队的演讲稿也需要她亲自过目……
明日要议的事太多,她竟然在这写诗……
“萨沙,正好你来了!尽管前几年尼基爸爸全国甄选,仿效英国定下了天佑沙皇,可我觉得这首歌太过于吹捧皇帝,作为国歌并不太适合。”那么多曲调里尼基爸爸取了小提琴手阿列克谢利沃夫作曲,让茹科夫斯基老师为其填词,她反倒更喜欢另一位作曲者的旋律,爸爸明明也很喜欢却偏偏放弃了那首。
茹科夫斯基老师写的词,她担心自己极有可能在唱的时候笑场,在国民面前那就太失礼,可那词也太假了。
瞧瞧以前学俄语时,她也听过几回普大钦定那一首,默写了下来涂涂改改一些词句,有了这首诗,其实她大可以拜托亚力来写,但亚力也是大俄罗斯名族提倡者,写到最后保不定还需要自己亲自修改,还不如自己一开始就定下主旋律。
她捧着才誊写的纸张走到琴案前轻轻掀开那琴盖,随着手指轻快在琴键间跳跃那悠远铿锵的旋律,伴随着女子绵软的嗓子,荡气回肠激荡心魄的词曲回荡在宫殿内外……
本就是女子软糯的嗓音,却也能唱出如此催人泪下,恨不得立刻持枪上马奔向边疆,莉娜说得对,父亲选的那首只是一味赞颂沙皇功绩,却忽略了人民的力量。
如果加冕仪式上全体臣民演唱……
他完全可以去想象那一刻的荣光如何照耀她身!
俄罗斯我们神圣的祖国,
俄罗斯我们可爱的家园。
刚强的意志,辉煌的荣誉,是你永恒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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