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全搞砸了。
她心里清楚，就算接下来还可以留在剧组，她也没脸再跟江逸辰话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脸。
如果不是因为林珍珍……
“嘿，想什么呢？”
程橙抬头，赵玲眉头紧皱，满脸不解。程橙：“没什么，走神了。”
“你怎么不戴口罩啊？要让白露看到，还以为林老师大发慈悲跑回来了呢！”
程橙一愣，赵玲已经发现自己漏嘴了，想了想，还是低声道：“哎，你知道吗？今早林珍珍不是没来嘛，我刚才得到消息，原来她不见了……白露都快急疯了，我也被要求想想办法，可她也不动动脑子，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才给林珍珍工作几啊！”
程橙：“她真的很任性。如果不想去，就早点啊，这样临时跑掉，让别人怎么办。”
“任性？你的真好听，这种人叫刁钻。”赵玲翻个白眼，“反正我是快坚持不下去了。本来还指望在她身边待久点，先做助理，过几年经验多了转经纪人，现在我想换条路了。我就算还要当助理，也没必要在她这棵树上吊死。给谁当奴才，不比给她当奴才好啊，真以为自己是大爷！”
程橙看她气愤难当的模样，：“你还是尽量想想吧。如果真的找到她，你就立大功了。”
“我除了打打电话，也想不出别的招儿了。”赵玲着，随手按下通讯录里一个号码。
把手机放在耳朵上，她朝程橙：“没用。我已经把林珍珍手机反复打了十几次了，压根儿没人接，大家都打不通。不过，想想也知道，怎么可能通……通了？！”
她脸色立变，程橙也诧异地看过去。赵玲背瞬间挺直，“林老师，您、您接了啊……”
程橙傻眼。开什么玩笑！江逸辰朱静林皓白露加一起都打不通的号码，让赵玲给打通了？！
那边不知了什么，赵玲赔笑，“没有，我当然希望您接……林老师，您在哪儿啊？找不到您的人，大家都很担心啊，您别在外面出什么意外……没有，我们是真担心您，晚上的活动当然重要，但您的安全更重要！”
程橙默默无语，努力把这个狗腿的女人和刚才那位慷慨陈词的勇士联系到一起……
赵玲的目光忽然飘过来，“那个喂猫的？您程橙啊，对，她是我朋友。现在，现在就在我旁边……”
赵玲神情古怪，捂住手机，“她让你接电话……”
程橙始料未及，被动地接过手机，“喂？”
林珍珍慵懒一笑，“喂，程橙。”
她叫她的名字，拿腔拿调，每个字都透出嘲讽。程橙沉默两秒，：“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应该是我问你，好不容易打通我的电话，你没什么话要对我吗？”
她在耍她。
程橙清楚地知道，她在耍她。但她还是问：“今晚的颁奖礼，你可以回来参加吗？”
“真不好意思，我有很重要的事，回不来了。”林珍珍笑着。
程橙闭了闭眼，“林老师，如果你是因为我的关系，生江老师的气，我昨已经解释过了，他从来没有要用你炒作。我请求你不要这样……”
林珍珍声音瞬间转冷，嗤笑，“因为你？真看得起自己。不过既然你这么给自己脸上贴金，那我就给你个面子，让赵玲去告诉朱静，我今晚是绝对绝对不会回来的。让她别抱着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趁早想好怎么善后，别回头怪我没提醒她。”
程橙：“你绝对绝对不会回来？”
“当然。”林珍珍，“我知道你希望我回来，毕竟你的江老师如今就指着我了。十八线过气歌手，要不是有我，你以为那些人会给他发邀请？就算去了，也是彻底的酱油。”
她的声音那样刺耳，像锋利的钢针，刮得她鼓膜生疼。
程橙忽然决定了。她可以不待在江逸辰身边，她可以今之后就离开剧组。但在那之前，她要为他做最后一件事。
这也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
她对着手机，冷静道：“林姐，如果你不回来，我就代替你，去走红毯。”
林珍珍愣住。赵玲也倒抽口凉气，匪夷所思地看着她。
程橙神情冷漠，的巴掌脸上，是不容置疑的认真。
片刻后，林珍珍嗤笑，“异想开。”
“真的是异想开吗？恩，是的，我没有邀请函，也没有专车接送，但有什么关系呢？我相信只要我化个妆，换一条漂亮的裙子，出现在活动现场，就有人眼睛不好使，恭恭敬敬把我迎进去。”
又是长久的沉默。
林珍珍再次开口，声音依然冷漠，语气却不如之前坚定，“你有胆子吗？”
“胆子我当然有，只是我担心，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场合，我会在镜头前被吓傻，让媒体和你的粉丝看出不对。到时候，我只好告诉大家，是林姐您不想参加活动，所以找了个人来假冒。是你，把大众当猴子耍。”她笑了笑，“不过我想即使我不这么，媒体多半也会这么写，毕竟，丑闻总是最博眼球的。您是吧？”
林珍珍终破破功，大骂：“你想死吗！我个贱人，敢威胁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林姐，您是大明星，还是要注意形象，别动不动就骂人。您不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即使闹出丑闻，过个一两个月，就没有人再关注，我什么损失都不会有的。”
林珍珍气得不出话，程橙撑着最后一口气，冷酷道：“我给你一个时。回来，或者我替你去，自己选吧。”
挂断电话后，程橙握着手机，浑身僵硬不能动。
赵玲呆呆望着她，好一会儿，咽了口唾沫，“虽然你刚才的行为，多半已经害我没了工作。不过程橙，十几年了，咱们认识十几年，直到今，我才真真正正、发自肺腑地服了你了！宝贝儿，你是勇士啊！”
程橙一腔勇气已经随着电话一起挂断，哭丧着脸看她，“……啊？是吗？你不觉得我疯了？”
赵玲拍拍她的头，慈爱道：“差不多差不多，离疯不远了。”
程橙哇呜一声，差点没当场哭出来。
赵玲沉默不语，像在思索什么。程橙稍微缓过劲儿后，意识到自己刚才忽略的问题，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道：“你不会怪我吧？如果林珍珍真把你炒了，我可以包你三个月生活费作补偿！”
“以为你爸爸我这么穷？”赵玲白她一眼。
赵玲一占据上风就喜欢自称爸爸，程橙从善如流，狗腿道：“爸爸不生气就好，爸爸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赵玲满意点头，转而道：“其实不用如果，你这么威胁林珍珍，以她喜欢连坐的个性，我基本确定要被炒了。所以，为了补偿爸爸，你愿意答应我一件事吗？”
程橙谨慎道：“请爸爸先讲。”
赵玲一把抓住她的手，“既然林珍珍身边待不下去，我得另谋出路。宝贝儿，干脆咱干票大的，把林珍珍成功逼回来。然后，我可以去朱静那里邀功，一样前途无量。”
程橙忽然生出不祥的预福时候，每次赵玲带着她胡作非为，她都是这个感觉，“干票大的，什么意思？”
“做戏得做全套啊，你话都撂下了，难不成想半途而废？相信我，林珍珍绝不是会轻易屈服的人。必须让她相信，如果她不来，你真的会那么做。”
程橙不话，等着她的后续。
赵玲拉过她手背亲了下，两眼放光，“现在，你需要一件礼服，一个化妆师，以及一辆豪车。然后，咱们奔赴红毯，搅动整个娱乐圈的风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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