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声刺穿长空,别在浑圆树枝上的黑色音响作业起来,长笛四起。
比赛开始。
过于专注的于完薇边向前迫近边跟自己的队伍讲大致的战术,例如怎么露出枪口才不会容易击中、怎么俯卧迅速收回,渐入佳境的她没能意识陈甘聃没有加入赛场。
有人一味弯腰,忽略遮挡物高度,被击中的个措手不及。
于完薇做了个战术手势示意全员立住不动,趁自家队员反应不过来站在原地当个活靶子时,一个滑铲加侧身出现在队员后面,拿队员当掩体,堪堪露出半只脑袋。准确地说,两只眼睛加一家瞄准镜和枪口。
对手处于明处,于完薇处于暗处,活靶子队员想回去时,于完薇也顺势收枪卷回了包袱塔后。枪战平息,各自检查自身“中弹”情况,活靶子队员虽然满身都是彩弹,但对手也惊愕地发现“中弹”情况与活靶子队员没有两异。
于完薇熟悉自家子弹扩散范围,每一枪都打到适合扩散的最大程度。
“下次我打掩护,你们包抄。很简单,明白吗?”于完薇半跪在包袱塔后,巨大的树荫投下阴凉,夏意艳艳,风抖动树叶飒飒作响,斑驳的光影随风交变位置。迷彩服终究比作战服更胜一筹,融入环境的几率更大。但于完薇似与黑暗融为一体,不输于不穿迷彩服的劣势。
相比之下,大二学生的迷彩服有腰带紧束却差点程度完全合身,均码的外套显得肥大挡事。于完薇的作战服紧紧包裹住肉体,不留一丝赘肉的余地。
“明白。”
活靶子队员怂怂地要归队,即使一身色彩斑斓得极不合群。蹲低身子刚迈出两脚,便被人拉住胳膊不让前进。他错愕回眼,于完薇扬起甚至乎嚣张的微笑。
过五分钟。
红队逼近炮台堡垒,再三确认四下无人,匍匐前进。五六个人冲进去后连连松了口气,得意忘形,堡垒相当于有了装甲战斗机,守住了堡垒,比赛不拿冠军没有理了。
风声停息,似是暴雨前最后的宁静,连尘埃都屏住呼吸滞留于空中不敢随意浮动。
有男生早就架枪了,通过瞄准镜的准星逮到了猥琐且鬼祟的某个对手窜来窜去,那盯头盔暴露起来。规则是迷彩服中弹谁更多,不是比爆头率,为了防止彩弹入眼,比赛禁止瞄头,出状况了射击者是要承担全部医疗责任的。
男生肯定不敢冒这个险,安安静静等大鱼入瓮。
“嘿!老铁们!大吉大利!”
阳光刺眼,正好直射进不宽敞的门,耀得晃眼。有人依稀透过指缝瞄到了一个男人,男人很机械、麻木地端着枪乱扫,没什么杀伤力……
后面的于完薇龇牙咧嘴,拿彩弹枪隔扫。
傻子才会选择如此冒险的近战拿改造狙,于完薇侧身翻过来前,已跟队友换了个普通的彩弹枪,子弹扩散范围大。被射得跟马蜂窝似的对手们在碉堡里反而无路可逃,纷纷掏枪射击,却全部打在了活靶子队友上。
于完薇挡掩体的姿势极其考究,与身前的活靶子几近重合,两人差不多高,于完薇又只露一只手臂……是的,她把端枪的一侧衣袖全挽到肩关节处,子弹有的会击中她的胳膊弯,于完薇撤退后把衣袖子遮回去就好了等于没中弹。
对手:作弊!太过分了!
对手:我们迷彩服里头全是我们的衣服!你的作战服里啥都没穿!
她狂笑时的狰狞样,显然打到兴头,换句话说“磕嗨了”。
突突突的几声枪响,以及对手的一句“哎哟卧槽”,蓝队的男生鱼跃而上,挂于碉堡的窗口紧对着对手疯狂压枪,并且每个窗口都填满了人。局面霎时扭转,翻盘,于完薇带头打了个踢馆赛。
“绕后绕后绕后……”山上的女声不断提醒自己。
徐子卿牢牢记住于完薇下的命令,跨越山丛中的林荫小道。她并非独自一人,跟她一个任务的其余队员分散着落脚点下去包抄了。
撕拉——
“疼。”徐子卿锁紧眉头,随意瞟了眼划开的脚踝,灌木丛的短枝上仍残留徐子卿的血。
枝刮得很毒,徐子卿检查了伤口,至少有半厘米深。
无奈,去医务室最起码也得从山上下去吧,再者现在战况激烈,枪声四面八方响起,妥妥的好莱坞大片,徐子卿顿时热血沸腾,心里惋惜,宁愿吃些苦也要参战,别一下去再也回不来了。一瘸一拐,像个叫花子讨饭。
翻过丛林,她大脑处理器第一念头仅是“下山就好了”,没留意身后有男人。
这位男同胞整得还挺悠闲,枪随便端着,没有任何准备射击姿势,远远隔岸观火,看视线范围内的碉堡包抄战好戏。
显然徐子卿也看到了,她本艰难的表情慢慢地过渡到了喜悦,枪是不得已随便端着的,跌跌撞撞向前跳格子游戏似的,跳向战场。
“喂。”
身后的男人低眉注意到了徐子卿淋漓的血痕,不耐地唤道。
“同学你腿受伤了。”
“我知道。”徐子卿头也不回,满怀激动的心情向主战场前进。
“你哪个队的?”男人穷追不舍,依依不饶。
“关你……”徐子卿恶狠狠、恼怒至极地回瞪过去,看见男人第一眼,语气便软了下来,瞳孔缩小,眉毛被迫挑的老高。
机场的型男?!
粗心的网红妹?!
两人纷纷怒目圆瞪,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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