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暖睡到日上三竿悠然转醒,下意识摸了摸身侧的床榻,早已冰凉,哪里还有容弈的身影。不过枕头旁却有一个冰冷的物件,郁知暖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看起来格外华丽,虽然小巧,但是刀刃锋利。
应该是容弈留给她的,大约是希望她注意自保。郁知暖倒是无所谓,把玩了两下就收起来了。她又摸了摸唇瓣,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好似梦境一般……
凝香察觉里面的动静,微笑着走进来说道:“小姐昨儿睡的安稳,今儿气色不错。”
郁知暖微微一笑,并不多言。
郁宅这边按部就班的欢度新年,南梵和天耀的皇族内部就没那么平顺了。
云默得知郁知暖重伤之事暴怒,原本他也想连夜返回郁宅瞧瞧郁知暖的情况,但是他被太子盯得紧,皇帝又时不时的“委以重任”,终究是难以脱身。后来得知郁知暖情况好转,已渐渐恢复,这才勉强放下心来,只是对太子的敌意更重了。
正月十六一开朝,云默就找了个把柄,当堂公开怒怼太子无德,言行失当,监管不力,贪污成风的劣迹。
这确实是云默抓住的把柄,他原本想稍微晚点再拿出来,数罪并发一彻底拉下太子,可郁知暖的事情刺激到他,云默不想那个道貌岸然的太子再伤害自己最重要的人,索性先下手为强。
太子原本还在嘚瑟郁知暖重创怕是不能及时给云默帮助,谁能想自己一开朝就被针对,对方还这么有理有据,让他百口莫辩。
皇帝震怒,又对太子一番呵斥,群臣皆在,他只好又削弱了太子的一些势力,以示惩戒。
可皇帝也不傻,他虽然想扶持云默制衡太子,但是云默的成长速度太快了,叫他有些心慌,假以时日,太子被云默取代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然而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再次被皇帝怒斥的太子彻底恨上了皇帝,一直以来的努力被突然出现的云默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碎,在他看来都是皇帝偏心的结果。太子心一横,富贵险中求,决定走一条最危险但又最一劳永逸的道路。
那边南梵太子的日子也不好过,南梵的局势基本被容弈掌控,太子也是被软禁的状态,要不是一心怨恨郁知暖的静和从中帮忙协调,他怕是根本没机会下手。
如今伤到了容弈的心尖尖,只怕将来的日子更难熬……
容弈回到南梵后,立马给太子挪了个窝,从暗中软禁变成了明面上的关押,不仅如此,还单派了一批人留意静和以及皇后的动静。
他不能让郁知暖再度陷入危险,为今之计也是先下手为强!
郁知暖悠然的拓展自己的商业版图,那两位皇子却不约而同的加速了夺嫡上位的步伐。
没过几个月,京都就传来皇帝病重的消息,郁知暖看着圣旨一脸莫名,虽然她不在京都,但是因为生意的关系也和皇帝常有书信往来,怎么忽然就病重呢?莫非这其中有些故事?
唐大人在郁宅的正厅走来走去,略有些不安的问道:“知暖啊,你说陛下这是什么情况?过年上京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而且他这时候召你进京又是什么意思呢?”
郁知暖摇摇头,从来就是圣心难测,自己能带来利益自然好颜相处,可是带来威胁,那就该处之而后快。
郁知暖知道这半年来云默的势头大大超过太子,隐隐有主位东宫之态,这其中自然少不了自己的出钱出力,莫非自己的行为影响了皇帝的利益,所以这是一场鸿门宴?况且京都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太子,只怕这次的京都之行不会像之前那般悠闲从容。
可她也清楚,即便自己看的再透彻,也没办法拒绝。抗旨会牵连郁战,还有可能成为皇宫直接对付自己的借口,到时候怕是与自己亲厚的唐大人等也会遭殃。虽然她自己无所顾忌,但对抗一个皇族,自己的力量未必有用。
郁知暖叹了口气道:“唐伯伯放心吧,不就是进京面圣吗,没什么好怕的!”
唐志图迟疑片刻,还是说道:“太子他……只怕会对你不利……”
郁知暖莞尔一笑道:“我郁知暖也不是任人揉戳的软柿子,对上太子,我未必就是弱者。”
“罢了……”唐志图叹了口气,“此行……一路保重。”
郁知暖从容的点点头。
这番上京,郁知暖的心态很不一样,因为她嗅到了危机四伏的气息和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这次她只带了花谢和鹿鸣,毕竟如今郁宅核心人手紧缺,青黛又生产在即,总不能太劳累了叶清风,只好让叶寻溪、柳絮等辛苦些……
轻车简从,郁知暖再次踏上了上京之路。
她刚一出发,容弈、云默和郁战就收到了消息,纷纷派了自己的人手前往接应,暗中保护,再加上鹿鸣自己调度的护卫队,勉强也算是护卫森严了。但是这些守护者却知道这一路以来的暗杀不断,只是心大的郁知暖没有察觉罢了,或许是察觉了,不想大家担心所以没有多言。
总之一路有惊无险,低调的来了京都,依旧入住望京小筑。
郁知暖一进门,就看见一道长身玉立的熟悉身影独立园中,正是她的亲爹郁战。
郁知暖原本一身疲累,见到郁战,立马笑眼吟吟上去撒娇道:“爹爹怎么来了,接我的吗?”
郁战宠溺的一笑:“是啊,来看看你这个小丫头。一路辛苦了,进去坐着说话吧。”
郁知暖从善如流,笑着点点头,挽着郁战大步向前走。
郁战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鹿鸣,爷俩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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