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跪着的五人虽然惊讶,当都知趣的不敢多问,徐彦没了心思,让人按照规矩办,便让那些人退下。待旁人离开,徐彦突然喷出了一口血来。
小一看着这样子,当即就焦急的要叫大夫过来,自从主子醒来之后,身子就未曾复原,如今更是全然忙着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没有顾忌自己的身体,这样下去,结果不堪设想。
“无事。”徐彦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平静的看着小一:“收拾收拾,咱们明天回去。”
“是。”
端午之后,盛夏降临。谢沫受不得这热,便整日整日的在屋子里头,钟家村这地方,虽然环境好,但是旁的东西着实不方便,连冰块都找不到。
谢沫每日只盼着这盛夏能够早些结束才好。
八月初,喜乐郡主和赵寅成亲。赵寅的父亲手握重兵在南边,赵寅身为赵家唯一的嫡子,娶了皇帝的亲弟弟宣王的唯一的女儿,喜乐郡主,这既算是一个安抚,也是一个拉拢。
赐婚刚下来的时候,赵府就已经在筹办修缮府邸的事情,如今的赵府,较之之前不知道宽敞了多少。唯有一处,就是徐彦的院子,还是原样。
外头锣鼓喧天,院子里就只有孤零零的一盏灯。
小一站在门外,见徐彦独自一人坐在灯前,开口道:“主子。”
“东西送去了吗?”
“已经吩咐小二送去了。可是公子,您真的不去吗?”今日赵寅公子的婚宴,而且赵夫人也来了,主子如果不露面,怕是有些说不过去。
“我身子不适。”徐彦冷冷的甩下这句话,就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小一颇有些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认命的离开了。
果不其然,赵夫人看到徐彦没有到,便请了人去瞧,小一按照徐彦的交代,将话禀了过去。赵夫人听了这话,眼里闪过一丝不满,不过脸上却是一副关切的神色,见宴会已经开始了,她也不好离开,便想着等这事儿完了,再差人去瞧瞧。
赵寅的父亲赵云早就有称帝之心,如今将自己的儿子送到京城,也是存了打探消息的意思,徐彦的父母早逝,就被她姨母,也就是赵云的妻子,赵寅的母亲接到了赵家,而赵云的野心,徐彦也知道,这么多年,徐家因为赵家的照拂,他阿公和阿奶才能够平稳的生活,这份恩情,他一直都记在心里。所以现在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在为赵云而做。赵夫人此番过来,一是来主持婚宴,二也算是给皇家一个交代,夫人和嫡子都在京城,皇室可以稍稍放心了。
惠仁寺的主持圆寂之后,那道长也下山了,回了自己的道观。只是他刚刚回到道观,就听见弟子说找到了玄谋的踪迹。
“他现在人在哪里?”
“有人前段时间见他出现在惠城。”弟子禀报道:“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听说惠城的有几处楼房无辜着火,里头的人全部死亡。”
那道士听了这话,眉眼透出一丝沉重:“可是他做的。”
那弟子点了点头:“自那件事情后,他便又消失了。”
道士不再说完,而是挥退了那弟子,让后从地板的各层里面掏出一个卦仪。
若是谢沫在这儿,定然能够知道,这卦仪和她那日见到的那副残局一模一样,但是又有些不一样,若是仔细看的话,那卦仪上面的竟然在慢慢移动。
那道士盯着着东西瞧了好一阵,突然明白了那日自己瞧得那张图纸。为何他们和阴界努力了这么多年,都破不开这个世界,只能一世又一世不停的循环,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忽略了很多微不足道的地方,而正是这些微不足道的地方,微微一改,便会产生误差,而这样的误差,最终可能会导致这个循环终止。
相通了这一点,那道士露出了了然的笑意,将那卦仪销毁,然后径直出了房间。若是真的如此,那这个世界终究是有救了。
谢沫现在可不知道这道士是什么想法,她如今正想着法子,怎么让屋子里变得凉快一些。她是真的受不了,太热了!临睡的时候,谢沫还想着明日她得去一趟镇子上,就算买不到冰块,也得买些凉快的布料来,真的是太热了。
第二天一早,谢沫一早就爬了起来,穿戴好,便坐上牛车去了镇上。瞧着告示,她才知道,原来喜乐郡主和赵寅成亲了,而且皇帝还特此公告天下,瞧着宠爱喜乐郡主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喜乐郡主才是皇帝的亲身女儿呢!
不得不说,谢沫还真的是真相了,这喜乐郡主确实是皇帝的女儿,当年宣王爷为皇帝挡刀,伤了子孙根,当时皇帝心爱的女人生了女儿却不能养在宫中,宣王爷便自告奋勇的,将那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养,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宣王府只有喜乐郡主一个孩子的缘故。皇帝疼惜自己的孩子,所以对这喜乐郡主那是疼的不行。宣王爷没有孩子,将喜乐郡主视为己出,一个人两个人都宠着,这喜乐郡主的面子可是比那嫡公主的免死还要大。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
谢沫在知晓喜乐郡主和赵寅成亲后,就想起了那老鬼的话:两人成亲后,没多久,喜乐郡主便怀了孕,然后流产,结果两个人记起了上辈子的事情,互相折磨了一辈子。
想到这儿,谢沫觉得要是按照事情的发展下去,这事儿怕是就要按照第二世来了,到时候就转不出去了,所以只要喜乐郡主没怀孕或者没有流产,这事儿应该就会好些。
所以谢沫想了想,打定了主意,打算去赵府一趟。毕竟老鬼也没说喜乐郡主是什么时候怀孕的,而且这都结婚了,所以留给她的时间不多,要是真的按照这个路数下去,她可能会一直困在这地方出不去。
盘算好了之后,谢沫便没有买东西的心思,而是买了一辆马车,又才买了一些路上可能会用到的东西,便回了钟家村。
瞧着谢沫驾着马车回来,众人有些疑惑,等谢沫去村长出说明去意后,村长颇有些遗憾,劝道:“过几日便是中秋了,你要不过了中秋再走吧。”谢沫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晚几天,说不定那喜乐郡主就怀孕了。所以就谢绝了村长的挽留,又将自己在镇上买的糕点留下一份,说是感谢这几个月村长的照顾。
阿月瞧着谢沫出去一趟,便买了一辆马车回来,当即有些疑惑,听到谢沫说她必须要赶去京城。似乎是瞧见了阿月有些不舍,谢沫道:“阿月,你若是不愿意,我便将小黑留给你。”
“不,我跟着姐姐。”阿月斩钉截铁道:“虽然这个地方不错,但是姐姐去哪里,阿月便跟着姐姐去哪里。只是阿月在村里有些玩伴,阿月想去跟她们道别。”
谢沫抓了一把糖果塞给她道:“去吧。”
第二日清晨,谢沫带着阿月和小黑离开了这快要住了半年的钟家村。路上,两个人依旧是做男子打扮,只是两个人着实是有些不认路,所以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到了九月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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