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姐和哥哥在一起后,会不会不要阿月和小黑了?”阿月想了想,最终还是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不会,你和小黑永远都是我的家人,你是我的妹妹,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听到谢沫的话,阿月有些红了眼,带着呜咽道:“姐姐,我……”
“傻丫头,你唤我姐姐,我自然是你的姐姐,好了,别多想了,睡觉吧!”
有了谢沫的安抚,阿月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谢沫坐在床头,按着阿月熟睡的笑脸,轻轻的摸了摸,这个孩子,太敏感也太成熟了,当初买来的时候就是因为她的眼神太过让人心疼,不过才十一二岁的年纪,却是事事都如同小大人一般。刚来的那会儿,是极少露出孩子气的样子,想到这里,谢沫一阵心疼。这个世界,最先给她归属感的是阿月和小黑。
过了半响,谢沫才站起身来,给阿月掖了掖被角,轻声将门关上。
大年初一,阿月穿着新买的衣裳高兴的在院子里和小黑玩耍,昨晚上守夜,大家睡得晚,所以今日起来的时间也微微有些延迟,小一对于早上没见到谢沫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和阿月一起准备了早饭后,便与徐彦一同吃了。
此时医馆关门,又没有什么旁的事情,徐彦的药也都是谢沫配好了,小一来熬制,阿月得空,便琢磨着趁着有空,练练手,打络子。
小一瞧得她那歪歪扭扭的络子,捂着嘴笑道:“阿月,你这是什么东西?”
对于嘲笑自己的人,阿月一向都不客气:“你不知道自己看?”
小一也不恼,笑嘻嘻的问道:“我就是瞧了半天都没瞧出来,这才问你的嘛!”
“络子,络子,络子。”阿月气得朝小一大吼,然后气呼呼的转过身去不看这个恼人的家伙。
这样寻常的每日斗嘴的日子在徐彦的记忆里似乎从来都没有过,他记得父母离世的时候,阿爷和阿奶受不了刺激病重,偌大的徐府仅有他一人支撑,那段日子难熬的很。后来年纪大了,肩上的负担也从未轻过,如今这般日子,竟然恍如隔世一般。
小一和阿月闹了一会儿,便起身去将药端来,递了过去道:“主子,该喝药了。”
那又苦又涩的药如今倒是隐约的带着些许的甘甜。小一瞧得自家主子喝的如此享受的样子,不由的好奇,主子的味觉是不是有些迟钝了,当下便问道:“主子,这药怎么样?”
“不错。”徐彦给了个中肯的评价,但是嘴角的那抹笑意却是一直都没有散去。
小一觉着这药闻着就难受,更何况喝下去,这一连几日,主子如今连这药味都有些甘之如饴了,不由的心生垂怜。
谢沫下楼的时候,正好就瞧见小一狐疑的盯着药碗。
徐彦闻声,抬起头,望着从楼上走下来的谢沫,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大了起来。
被人这么盯着,谢沫就算是脸皮再后,也约莫有些不好意思,笑着道:“早呀。”
“不早了,谢姑娘。”小一抬起头道:“如今都临近中午了。”
被小一这番抢白,谢沫有些不好意思:“呵呵,你们起的好早。”
待下了楼,徐彦起身,走到谢沫的身边道:“你今日倒是不同昨日。更好看了。”
一大早收到这般情话,谢沫微微有些害羞,也有些欢喜:“新年总归是要换身打扮,求个好气象。”再瞧徐彦依旧是当初的那身,再想想自己,谢沫是第一次埋怨自己为什么不会女工。
“你穿这样是极好看的。”徐彦的目光从她的眉眼扫至裙摆,满心满眼里都是她的模样,那般认真的样子,竟然让人不忍打断。
“是吗?”闻言,谢沫的脸上飞来两朵红霞,拎着裙摆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周身一转,鲜艳的颜色在这秋冬的萧瑟中,竟让人意不开眼。
“好看吗?”
“好看。”徐彦沉吟着点头道:“你穿什么都好看。”
小一面色僵硬的站在一旁听着两人说的情话,竟觉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从未料到,自家主子开了窍之后,这情话竟然是信手拈来。哎,颇有一种儿大不由娘的感觉!!
“姐姐。”阿月抬头,正好瞧见谢沫下来了,便将自己刚刚打好的络子欢欢喜喜的拿了过来道:“姐姐,你瞧,你瞧。”
小一瞧见阿月这般没眼力色的劲儿,不由的摇头,果然是小姑娘家家。
谢沫瞧得仔细,那络子虽然打的不甚好看,但是看着阿月那渴望表扬的双眼,谢沫还是颇为肯定道:“阿月打的真不错,这才多久你竟然都能做的这么好了。”
“其实,其实也没有那么好。”想起小一刚刚话,阿月被谢沫这么直白的夸着,倒也有几分害羞:“姐姐,我,我再去打个更好的。”说完也顾不上拿回刚刚的络子,便低头快步走了。
看着手里的络子,又望了望阿月的背影,谢沫有些疑惑的看着徐彦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瞧得她一脸懵懂的样子,徐彦的嘴角弯了弯,拉着她的手道:“无事,你还未用饭的,正好,我也未用。一起吧。”
听徐彦这么一说,谢沫也没有再管络子的事情,而是道:“这都中午了,你怎么还等着,你身体的伤还没好……”
听着谢沫絮絮叨叨的念着,徐彦不仅不生气,反而眉眼温情更甚,目光跟着她的一举一动,眼底透出的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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