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闫泊看着手机,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下来了,视频同样很短,只有半分钟。
男人收回手机,出声说:“方家给你的承诺,保你平安出去,乔家给不了,但乔家可以担保,会找最好的医生照顾谭凯,不止是对待一个植物人,而是抱着把他治好的目的,这样等他以后醒了,可以下地走了,你们父子总有见面的机会。”
话音落下,谭闫泊一时间情绪失控,掩面呜咽。
男人眼底有一闪而逝的惊喜,这是谈判过程中击溃对方心理防线的关键时刻,而这番话是宋喜教的,在计谋方面,宋喜跟乔治笙棋逢对手,但在研究病人和病人家属心理方面,宋喜比乔治笙高的就不是一星半点儿,而是专业和外行的区别。
且不说谭凯现在命不保夕,就算他没中枪,确定的植物人苏醒的几率也非常渺小,但人就是这样,明知不可能还是会抱有希望,宋喜就不信谭闫泊没幻想过有一日,谭凯醒了,可以叫他爸爸的画面。
只要他想了,这番话就会是攻破他防线的有力一击,人在危难关头甚至可以豁出自己的性命,但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宋喜甚至算了谭闫泊的罪名,只要他身上没有人命案,那就不会是死刑,充其量也就是个无期,只要他活着,就能盼到谭凯醒来的一天,而她需要做的,就是给谭闫泊一个梦,让他有孤注一掷的勇气。
男人给谭闫泊递了纸巾,谭闫泊擦拭眼泪,很快忍住哭声,良久,他开口说:“你让我考虑一下。”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男人不敢强逼,交代过后转身离开。
待到谈判的全经过传到宋喜和乔治笙耳中,乔治笙不免对宋喜露出刮目相看的表情,低沉着声音说:“你不做医生,做谈判专家也绝对是一流的。”
宋喜没有像往常一般开玩笑似的沾沾自喜,而是谨慎的说:“谁也不能保证一时的情绪化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毕竟谭闫泊不是普通人,而且他埋在心里的秘密太重,事关方盛,也要赔上他自己,他一定会仔细权衡,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开口。”
乔治笙道:“原本我打算用谭凯威胁他,你让我走怀柔这条路,那现在我们只能被动的等他开口,他拖一天,谭凯都可能会死。”到时候谭凯死在乔家这边,又是一本难算的烂账。
宋喜道:“方盛用狠的,我们就用善的,我始终觉得,这世上没有人会好赖不分,同样都是威逼,就算你做的比方盛更绝,更能把谭闫泊逼到死路,但你怎么保证人的心不会触底反弹?人的本能只会向着有光的方向走,我们要做的,就是给他一点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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