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今天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采访车啊?”看看周围一辆辆写着大字画着的车,铁峰大致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

“呀,你还不知道啊!之前失踪的那个唐敏被人杀了。”

“死一个女人有必要这么大阵仗吗?对了,这片湖区应该是有人值班的吧?”铁峰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证件表明身份:“麻烦你安排警员给昨天晚上值班的人员做一下笔录,应该会有所突破吧。”

矮胖警察疑惑的想了一下,接着点了点头:“好的。”

今天的东昌湖,没了以往的宁静,而是遍布着警察和好事的围观人群。谁都想知道这片湖区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像从今年开始,这片湖区就没怎么安静过,不是碎尸就是死尸,四周的谣言也渐渐传开了,从下车到湖边短短200多米,铁峰却已经听到了不下四个版本。这个社会就是如此,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是非。

“铁峰,你来了啊。”张宇脱下上手的塑料手套,从湖边慢慢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是抬着尸体的医护人员。自从上次充当法医之后,张宇受到汤姆的大加赞赏,既然三金集团的金光辉已经被抓入狱了,张宇也就没必要再去做什么“卧底”了,他被汤姆以实习法医的身份安排在了刑侦局。

汤姆一开始打的是铁峰家的座机,由于铁峰去了刑侦局,接电话的就是前来铁峰家借宿的张宇,汤姆于是安排张宇前来侦查现场,所以张宇比铁峰知道唐敏已经死了的消息要快,赶到现场的速度自然也就比他快了一会儿。

“前面全被记者给堵住了,你们还是从一侧出去比较好。”

看着医护人员渐渐撤离,铁峰才踏进了案发现成,此时鉴证科的同事们已经收集完基本资料,正在对证物拍照编号。

“有什么看法?”

“他杀,死亡时间应该是凌晨一点左右,死因是后腰处的刺伤导致流血过多。如果我没猜错,凶器应该就是这把被扔在地上的剪刀,具体情况要等尸检后才会知道。不过还有件事一定要先告诉你……”

“还有一个人失踪了?”铁峰一边四处打量一边开玩笑的问道。

“哎,你怎么知道?”张宇睁大了眼,疑惑的问。

“外面的人说的啊,呵呵,我刚才一路走来,听到了很多关于这里的传闻,不过我更清楚的听到有人说半夜看见一男一女两个人偷偷摸摸地走到东昌湖岸边,我已经安排人去给他做口供去了。”

“一男一女两个人?如果那个女的是死者唐敏,那么,那个男人会是谁啊?难道那个失踪了的就是那个男人不成?”

铁峰的注意力转到了已经被装在塑封带中编了号的“康师傅”速食面盒上,“这片湖区不是每天都有人打扫卫生吗?可为什么还会有这东西出现,而且看上去这么的不新鲜?”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的看向了那个塑料泡沫盒,突兀到不可思议,那盒子上竟然还有污迹。

“铁峰啊,上头好像很重视这个案子,是不是让特别行动小组的所有成员都参与进来帮忙呢?”在特别行动小组的“总部”,也就是田蕊家的别墅里,张宇在低头忙着,却忍不住向身旁一直注视着自己的铁峰问道。

“怎么,你很希望与白苏她们一起做事?是不是要徇私啊?”铁峰的脸上带着坏坏的笑,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把玩着桌上的玻璃试管。

“当然不是,怎么会呢?”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张宇掩饰着自己试图躲避铁峰的眼神。

“难道你是在暗恋白苏田蕊她们中的一个?让我猜猜看,不会是白苏吧?”

“你别瞎说,我怎么可能暗恋她?”张宇的脸开始红起来,一边后悔自己没脑子的说出了心事,一边又恨死了铁峰乱开玩笑。

“不是白苏,那是谁?”

“我没有暗恋任何人!”堵气的回了句,张宇索性转过身背对着铁峰。

“哦,那就是明恋了,原来如此啊,看不出来啊,你还真够前卫啊!”

这个铁峰,真是明知故问,张宇却对这个兄弟无可奈何。

深夜,位于市区西北角上臭名昭著的流浪汉聚集地,号称全市最大的物流集散中心的青岛路上传来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是一连串的咒骂声,后车门被打开,一年轻的司机吃力地从车后座半拽半拉出另一青年男子乘客。被拖出来的青年乘客表情迷茫,步履蹒跚,喉咙口还不时得冒出奇怪的咕哝声,细听之下竟是反胃的呕吐声,伴随着阵阵酸气。

“死酒鬼,竟然说吐就吐,我这是车不是厕所。”见四下无人,年轻司机直接从青年乘客上衣口袋里抄出黑色皮夹,抽出一张百元红钞,又将皮夹塞回原处。

“除了打的费,剩下的就当是清洁费了,你吐完了自己再拦车吧。”车子快速启动,扬长而去。

凌晨五点左右,路边一长片临时帐篷里突然传出了惊悚地尖叫声,有人踉跄的爬了出来,面色惨白,吓得跪坐在路中间。

“死……死人……里面有死人啊。”

“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案子会接二连三的来。”见铁峰和张宇驾车赶到,一名东昌湖派出所的警员忙上前打起招呼。

“没事,记得给加班工资就好。”铁峰倒是无所谓,反正在家也只是和张宇智大眼瞪小眼浪费时间。

张宇的脸色就没那么和善了,舒服地睡了一整天总算缓过了精神,原本还盘算着今天能同白苏过二人世界以解长期以来的相思之苦,谁料到眼一睁开就被催命电话骚扰。

“死者的身份暂时还无法确认,现场没身份证,没书信,没手机。”东昌湖派出所那名警员无奈的摇了摇头,叹口怨气。

“怎么发现的?”帐篷已被铁峰撩开,难闻的酒味弥漫开来,忍不住皱起了眉。

“是个叫贾明的青年报的案,昨天下班后和同事聚餐喝了个酩酊大醉,于是拦了辆出租回家。没想到因为一时忍不住在车上吐了出来,被司机扔在了这里。据他自己说,他当时并没注意到自己在哪儿,就这样冒冒失失的一头钻进了路边流浪汉驻扎的小布屋里,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和个死人同床共枕了一宿。”

“也就是说,死者很有可能在他进屋之前就已经死了。”

“初步推算死亡时间,应该是这样。”

张宇仔细打量着死者,看来看去忍不住嘀咕:“我怎么越瞧他越觉得他和这里格格不入呢?”指了指死者的头部:“流浪汉的头发一般应该是营养不良又脏又长,我不认为他们有那个闲钱去理发店打理,更不可能用护发素。看他的头发乌黑有光泽,而且很短,发质竟然好过我的。”

铁峰走近张宇身旁,也跟着蹲了下来笑着补充道:“何止这些?连他的皮肤都好过你的,白皙嫩滑,一看就知道有经常保养,不过比起我的还差了点。”

“还有那身衣服,和他的气质完全不搭,穿得歪七歪八不说连纽扣都没扣好,像是慌忙中套上去的。”

“先前我已经将照片传送到汤姆局长那里,希望能在失踪人口库里找到些线索。”

铁峰留下张宇独自走出了帐篷,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状况。虽然命案现场已经被黄布条包围起来,可是仍旧有许多好事者就近观望不肯散去,更有甚者竟然开始沿街乞讨。那些浑身脏兮兮的流浪人纷纷从自己的栖身之所里拿出了吃饭的碗盆或是杯面盒子就地变身乞丐,完全不顾警察的拦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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