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元宁子就看着他自己划着轮椅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地他口中发苦。

然而面上说得潇洒的上官铖瑜在转身的瞬间,突然间,他比任何时候都意识到自己和颜如故的这一场博弈,他已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就连一个毫不了解内情的人都在劝他“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他比谁都想要安之若命,可是一想到伊倾的时候,他的心口就开始泛疼,那是他当初轻而易举就放在心口上的人,如今却要抽筋扒皮一般地将她从自己的心口取出来。

痛得无以复加,难以呼吸。

伊伊,倘若可以再看你一眼,就好了。

他上官铖瑜又怎么会不知道看一眼就会想着第二眼,第三眼,第四眼……然后想要的就会更多,他知道若是他这样伊倾会更讨厌他的。

所以,为了不让伊倾讨厌自己,他还是不要去见她了。

她和颜如故在一起一定是很开心的对吧,很开心的话那就不需要看到会让自己不开心的人了。

所以,为了不让伊倾不开心,他还是不要去见她了。

……

只是他这一刻他忍不住难受起来,他还是不甘心啊,用那么多的理由说服自己,不就是因为得不到吗?

这一刻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因为得不到。

小时候他觉得韩妃离开了,他自己过的那一段日子是最艰难的,因为受人欺凌,被所有人践踏自己的尊严。

可是后来他发现不是,最辛苦的那段日子,是他喜欢伊倾,而所有人都将他对她的爱当作是哥哥对妹妹宠爱的时候,那时候他渴望着真相大白,可以光明正大地喜欢她,站在她的身边。

可是如今他才发现其实都不是,只有自己彻底地失去了,并且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才是最痛苦的。

原来这世间最难得的是如愿以偿,最痛苦的是爱而不得。

他自己推着轮椅到竹园的时候,已经是日落黄昏了,于正和夏枯草说着什么,她脸上的笑意总让他恍惚。

从前某一个人的笑,也是这个样子的吧?只是他再也看不到了。

自那之后,上官铖瑜不再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了,他开始笑,开始对谁都谦和有礼,那谦谦君子的模样几乎令所有人都忘记了他曾经做过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然而只有于锦知道,这个人前的谦谦君子,在人后几乎整夜不睡,就是是为了将某一个人的样子画下来,他每天都会作一幅画,画上的那个人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其背影。

但是于锦怎么会认不出来来,这世间只有一个人会像是刻在公子的心口上一眼,而那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元宁子看着他渐渐恢复了生气,整个人也开心了不少,他总算是不负所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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