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惊住,没料到辰殷反应如此激烈,他这怒火冲冲的模样与其说是愤怒倒更像是恐惧,那张脸略微苍白无力,神经紧绷的像根琴弦。想都没想地闪身拦住他,沉声道:“辰殷!我在跟你商量。”
他略一偏头冷冷说:“商量什么商量!正像他说的,你会听我的你会听他的?你只会固执己见、不撞南墙不回头而已!”
白茶一阵心慌意乱,心里沉甸甸的如吞了金银一般难受压抑,的确没人会改变她早已下定决心的注意,但她不是一味的不听劝告浪费心意,垂了垂眼帘苦涩道:“辰殷,我…我只是…只是于心不忍,就算我听从你的话安分守己呆在冥界,可我一辈子无法心安理得,一辈子不得忘怀心心念念,当真能活得自由自在活的无愧于心吗?”
辰殷脸颊僵了僵,终于是平静下来,长袖上暗红色曼珠沙华摇曳生姿,每一支细碎花瓣仿佛随风摇晃,此时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哆哆嗦嗦,他的主人目光沉沉看着白茶道:“无愧于心?只要你觉得心安理得自然是无愧的,你为什么总要把旁人的心思揣摩的仔仔细细并放在心口护着?”
白茶叹了一口气缓缓说:“辰殷,这是我欠别人的,如果萍水相逢陌路而望,别说对方死了,就是对方死了还被鞭尸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不知这句话是哪里点燃了他,辰殷冷嘲热讽道:“现在说的好听!如果当时你站在旁边,真的忍住不出手才怪了!”
白茶:“……”说真的,她还真不能确定如果有人在她面前鞭尸,她能做到无动于衷,于是微微沉默起来。
“这就戳破你的心思了?”辰殷冷哼,冷嘲热讽的愈加得劲儿欢快,道:“我还不知道你几斤几两,还有那拿多管闲事的臭毛病,之前我就想过你总有一天会死在你的臭毛病上,果然是不出意料!你以为你自己多伟大多顶天立地!天下没了你照样能平安富强!人类没了你也照样安居乐业!谁要你委曲求全……”
易谦原本静静听着辰殷训斥,见他越说越难听越说越一发不可收拾,闪身挡在白茶正前方道:“辰殷,你够了!别再说了!”
辰殷一听怒火更盛,眼底冒出的熊熊烈火差点没把人烧成灰烬:“够了?我怎么够了!难道我说的不对?”
易谦面无表情对上他,平静如水道:“往前种种皆烟消云散,你心中即使有气有愤也不应该冲着白茶发,你明知道不是她的错,你明知道那场乱斗是她结的尾,而她…从始至终没有做错过什么。我知道你心中有心结,但与她无关,是我们的错误造成的,你如今愤怒是在自欺欺人、嫁祸他人。”
白茶不明所以地听,发觉易谦的措辞愈发凌厉尖锐便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道:“易谦……”
易谦反手拉住她的手腕,低声细语柔情似水道:“不是你的错,谁也别想冤枉你。”
辰殷在一旁听着,面色一时黑一时青,白茶完全看不出来他的情绪到底朝哪个方向转变的,只隐隐约约分辨得出愧疚、愤怒、难过。这时易谦又道:“辰殷,有我和你一起坐镇,你在害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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