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与林琅自如王府便斗得鸡犬不宁,如今,也是时候该有一个了断了。

便是在林琅决定要将婧敏推向死路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然不似最初那般剔透了。

胤禛见她终日郁郁寡欢的,想着法子要逗林琅欢喜。

一日夜里陪林琅一并赏月的时候,道:“有一件事,朕一直瞒着你。本打算不告诉你的,可今儿却想同你一。”

“何事?”

“朕登基之时,已然将立弘历继承大统的遗诏拟好,藏在了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后头。昔日倘若朕走在了你前头,你便是凤仪下的太后,往后的日子,便也有了保障。”

林琅并不觉得这事儿欣喜,反倒觉着一阵酸楚。

什么时候?

究竟是什么时候,她和胤禛之间,已经可以毫无避讳的谈及生死之事了吗?

他们明明是方到中年的年纪,却也忘了,自己的孩子也是到了适婚的年纪了。

林琅紧紧攥着胤禛的手,如同昔日初嫁入王府时那般依恋他。

她将头埋在胤禛的胸膛上,轻声道:“皇上知道,臣妾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只要皇上长长久久陪在臣妾身边就好。皇上以后可在别这些浑话了。”

“朕知道,所以朕这些年不是一直都陪在你身边的吗?可凡事总有个例外,朕怕着意外来临的那一日,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

林琅紧紧抱着胤禛,泪水噼啪落下。

她这一生,最值得骄傲的事儿,便是嫁给了面前这个男人吧。

虽然后来的许多痛苦,都与嫁给这个男人有关。但那些真切的幸福,也足够林琅回忆一生了。

便是寻常百姓都极难做到这般从一而终,何况是君临下的皇帝?

第二日一早,方伺候完胤禛更衣上朝的林琅正准备用早膳,御前的苏培盛却舔着笑脸入了永寿宫。

林琅奇道:“苏公公?这时候是皇上早朝的时候,你怎来了?”

苏培盛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道:“熹妃娘娘有荣了。”

林琅正纳闷他这话是何意,便见身后乌泱泱跟进来了一对宫人,为首的两名内监一人捧着飞凤朝服,一人捧着东珠朝冠,后头跟着的宫女则捧了许多珠翠珍宝入内。

那服制林琅认得,与从前曦尧的贵妃服制并无二别,倒看着更精致些。

“这是”

苏培盛卷起圣旨来并未宣读,而是直接递给了林琅:“皇上了,娘娘方过了冬日里膝盖入了风总是隐隐作痛,这圣旨便不用您跪接了。这是册封贵妃的圣旨,往后,您便是这宫中唯一的贵妃了。”

永寿宫的宫人都欢喜疯了,只有林琅面无表情看着那华贵的贵妃服制与苏培盛强行压在自己手中的圣旨一言不发。

他终究是给了她自己能给的所有,林琅是感动,却也不知该些什么。

她只是面色平平谢了胤禛的恩泽,而后命佩玖将圣旨收起来,如同没事人一样继续用着自己的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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