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新妃入宫,皇后乌拉那拉婧敏携众妃入永和宫请安太后。
来时见嫔妃们皆带着宫女伺候着,于是吩咐道:“太后不喜人多,你们都在外头候着。”
宫女们答应着下去了,彼时太后正在寝殿内添妆更衣,霜若吩咐诸人稍候片刻。
她交代完这事方入了寝殿,皇后落座便道:“今日咱们头次来给太后请安,有些事儿心里明白就成,嘴上可定得有个把门的,若是惹了太后不豫,传到皇上耳畔可要不好。”
次位而座贵妃曦尧饮过一盏茶,淡淡道:“皇后娘娘就是照顾咱们,按这事儿你不提也无人敢,如今提了,反倒要令咱们多心。”
曦尧与皇后从前在潜邸便多有龃龉,林琅看在眼里,笑笑不语,自顾进着桌上的茶点,冷眼瞧着。
齐妃婉贞也对皇后没什么好脾气,可曦尧入宫后处处压着她,她也不愿见她一枝独秀,于是听着曦尧话里带刺,少不了要阴阳怪气递两句话:“贵妃,皇后娘娘为着咱们,倒让你成了罪过。”
曦尧挑眉看她一眼,恣肆笑道:“本宫当是谁在话,原是齐妃。你不开口本宫倒忘了,你那名讳里存着一婉字,与太后闺字多有冲撞,皇上前日里提了一句要你将这名改了,怎地昨日分封住所的牌子上头,仍写着你从前的名讳?”
她口中轻啧两声,身子松泛靠着椅背,叹道:“婉贞?本宫从前入潜邸的时候就觉着你这名字也忒俗了些,不过那时你只是雍亲王府的侧福晋,原不打紧。如今都成了正儿八经的皇妃了,所行所举那可都沾着皇上的面子,别惹了笑话去,那才当真成了罪过。”
“你”婉贞隐隐含怒,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再理会她。
曦尧环诡内一圈,扬绢按了按鼻尖儿上浮起的粉,轻咳了两声道:“皇后娘娘您,今儿个头次往太后宫中请安,怎不见裕嫔?”
皇后道:“晨起来本宫这儿时便不见她,已经命宫人去瞧了。她身子骨弱,这两日从潜邸挪来宫中一番折腾,许是病了。”
“病了?”曦尧暗嗤两声,阴阳怪气道:“哎呀,这顶晦气的事儿都让她一人占了去,可当真是”
“太后驾到。”
她话了一半,进礼的呼声便由寝殿内传来。
众人旋即收声,将目光齐齐投向寝殿长门。
见太后一身暗红色百福团寿仙鹤氅衣,鬓边簪和合二仙步摇,鹤发红唇在霜若搀扶下缓步而入,目光正式前方不怒自威,皇后这才匆匆起了身,引着众妃跪拜福礼道:“臣嫔妾等请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落座上首位,受了众人三跪九叩大礼后,方定声道:“平身。”
众人谢恩起身重新落座,太后目光最先定在了皇后身上:“你们初入宫,住得可还习惯?”
皇后恭敬回话:“劳太后费心安排,一切都好。”
太后点一点头,又看一眼曦尧。
曦尧与她目光对上方露笑要开口,可太后却很快将目光挪在了婉贞身上,开口问道:“齐妃,许久不见三阿哥,可是又壮了?”
太后将曦尧晾在一旁,只顾着与婉贞闲话家常,曦尧自然生了暗怒,硬生忍着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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