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夫人改嫁多年,很多人都只称呼她为富昌伯夫人,还有谁记得纳兰夫人是郑家的儿媳妇,郑小侯爷的妻子?

不过,纳兰夫人害死了郑小侯爷,郑家也就不愿意再承认纳兰夫人这个恶毒的儿媳妇了。

纳兰夫人低着头,泪盈于睫,伤心说道,“我当年只是一时糊涂,听信了伯爷的谗言,以为他只是让侯爷他昏迷不醒罢了,结果……我不同意,侯爷看见了我,想要质问我,我不想说,然后……”

话说的断断续续,这里的人倒是都听明白了,推卸责任呢。

郑侯爷冷笑一声,讥讽道:“你在这里哄小孩子啊,以为本侯爷会相信你吗?这根玉兰簪,当年你用它害死了我大哥,我大哥临死之前,都死死地看着你不放开,你倒是个心狠手辣的,把他的的尸体丢去池塘里,然后不小心遗漏了这根玉兰簪。你要是真的清白无辜,为什么你的东西会出现在池塘附近?你就以为计划天衣无缝了,只可惜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事到如今,纳兰夫人想要怎么狡辩?辩解自己真的是清清白白吗?不,郑侯爷这里还拿出了一份仵作的验尸报告,表明郑小侯爷并非醉酒失足,而是有人谋害,掩人耳目。

刑部尚书仔细看了看报告再瞅着玉兰簪,心里有了主意,于是呵斥道:“大胆贺兰氏,证据确凿,你还有话要说吗?伙同奸夫,谋杀亲夫,私通与杀夫罪,两罪并罚,十恶不赦,按律当斩。”

纳兰夫人听到这个判决,当即就想昏过去,只是郑侯爷可不会这样放过她,不阴不阳道:“纳兰氏,你用你的余生,来为我大哥的死赔罪。”

郑小侯爷死得冤枉,郑侯爷不想这样轻松饶过纳兰夫人,好歹纳兰夫人还涉嫌谋害伯爷夫人的罪名,这下子,就算是她想要痛痛快快地死,其他人也不会放过她的。

薄家正好剩下了一点血脉,虽然是个姑娘家,郑侯爷与薄家人也有联系,原本只是同盟,后来在惺惺相惜中,逐渐产生了一丝丝不一样的感觉。

想到这里,郑侯爷头也不回地走了。

纳兰夫人一听到郑侯爷死都不放过她的声音,两眼一翻,昏过去了。刑部尚书见状嫌恶道:“把纳兰氏关进大牢里,别让她死了。”

“是。”

纳兰夫人认罪了,富昌伯这边也很快,有彩蝶与薄家小姑娘的指证富昌伯无法狡辩只能乖乖认罪。

谢晏晞判定二人腰斩之刑,以儆效尤。

行刑的前一天,祝无情跑去大牢里探望了一下自己的便宜老爹,不,现在应该说是仇人了。

富昌伯一见到自己这个最厌恶的长子,厉声骂道:“你来做什么?想要来看我的笑话吗?我告诉你,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即便是到了现在,富昌伯也不认为自己害死薄夫人的行为是错的,毕竟他根本就不爱薄夫人。

害死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富昌伯自是没有心理负担。

祝无情微微一笑,蹲下身,眼神注视着他,似笑非笑,“果然是你害死了我娘,人面兽心的畜生,连乞丐都不如。”

“孽子!”富昌伯涨红了脸,想要责骂祝无情,却被铁链拴住,动也不能动。

祝无情支着下巴,潋滟的眸子看着富昌伯的狼狈样子,嘴里提出冰寒之言,“你杀死了我娘明日你与她就要赴黄泉了,好歹……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咿咿呀呀的声音在幽暗的大姥中响起,祝无情的身影渐行渐远,富昌伯的眼神开始涣散起来。

次日刑场上,人群涌动。无数人看着著名的夫妻杀人事件的凶手,是如何落到今日这样的境地。

腰斩,往往是生不如死的,纳兰夫人与富昌伯就在一种不甘与怨恨中,被刽子手夺去了性命。

尸体滚落,无人收尸。血淋淋的刑场没过多久迎来了一场大雨,吹散了空气中的血腥气。

谢琬泽立于茶楼窗边,饮茶看着底下风景。

安平郡主有些纳闷,“下着大雨,有什么好看的?”

谢琬泽笑了笑,悠悠感叹,“看人啊。”

祝无情应该是离开了金陵,毕竟大仇得报,而他要的东西,也已经到手了,自是没必要再留在金陵里了。

只是……

安平郡主似是想到什么,揶揄道:“哟!莫非殿下是思春了?看上哪个男人了?”

谢琬泽推了推她的肩膀,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我才没有呢,祝无情走了,我倒乐见其成。”

“原来是祝无情啊”安平郡主拉长了尾音,暧昧的眼神不住地往她身上打转。

谢琬泽不理会,望着窗外的风景缄默无言。

富昌伯府倒台,那么祝无情的王夫身份也应该随之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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