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昌伯脸色一黑,祝无情是他的儿子,儿子骂老子,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看样子,你在江湖里闯荡,净学会些不三不四的毛病回来,你还真是让我失望。”富昌伯面带厌恶地瞥去一眼。那是一种看让人恶心的垃圾的眼神。
祝无情无动于衷,甚至哈哈大笑起来,“哎哟,富昌伯,你是不是忘记了是谁把我这个江湖人士带回金陵的?不就是你这个高贵无比的金陵伯爷吗?你觉得我学会些不三不四的毛病,那么把我带回金陵的你算什么呢?岂不是目光短浅、愚笨昏庸之辈了?”
“放肆!”富昌伯下意识地往祝无情的脸上打,被祝无情一把闪避,抓住他的手腕,笑容变深了,“富昌伯,我警告你一句,我是无情医谷的谷主,杀人放火的事儿我做多了我问心无愧,如果你想要对我颐指气使,甚至是利用我、踩我侍卫,那么休怪本公子我一把六星散伺候了。当然以为朝廷的那些个酒囊饭袋之徒可以动我的话,你可以试试去官府告我,到时候就看鹿死谁手了。”
六星散是祝无情特制的毒药,江湖传言七步绝。祝无情曾经用六星散杀了那些为虎作伥之徒,大胆张扬,也曾经杀过人人称颂的江湖侠士。可以说,他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谁要是得罪了他,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的。
富昌伯脖子一缩,眼里划过一丝畏惧,他怎么忘记自己的这个儿子不是个心地善良的,平日里毒药密不离身,活脱脱的一个刺儿头,他果然是老糊涂了,以为这种人是软柿子,捏一捏就瘪了。
“算了,我不与你一般见识。”明明是害怕被祝无情的毒药,富昌伯面上还是要摆出一附院大度容人的姿态,实在是可笑。
祝无情懒得拆穿他,悠哉悠哉地躺回矮榻上,手里捏着黑乎乎的药丸,不知是为何物。这样极其不礼貌的举动,富昌伯却是视若无睹。
富昌伯也没心思待下去了,敷衍地交待了一些贵人的忌讳之后,灰溜溜地走了。
“呸!没脸没皮的老匹夫,也好意思威胁公子?”简雨率先破口大骂,这个老匹夫果然是窝囊废,又自私自利的伪君子。
简一无话,祝无情微笑以对,拿起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他想要利用我爬上最高的位置,也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抗不扛得住。”
“公子真的要娶那个劳什子的皇太女吗?”简雨神色郁闷,他们家公子那么好的人,怎么可以娶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还是一个凶悍又难惹的女人。
祝无情瞥去一眼,“要不然呢?不去东宫,我要的东西怎么找得到?你们那点三脚猫的功夫,确定拼得过天策军吗?”
天策军的名声,祝无情有所耳闻,一支战无不胜的铁血雄师,就算是祝无情闯入宫里,也不一定有五成把握全身而退。
他会毒不错,只是天策军英勇善战,谢晏晞亲自训练出来的一支刀枪不入的军队,他用的毒,并不一定起作用。
简雨语塞,讷讷不言。一边的简一却说道:“所以公子要舍身取义,必须要嫁进东宫了?”
“……”祝无情不知为何有些不说话。
……
祝无情为王夫,很明显的,富昌伯府人来人往,以往门可罗雀,现在就是人来人往,热闹得不行。
这副情景落入一些人的眼里,可就大有文章了。
天色已晚,夜空繁星点点,弯月高挂,斜晖影影绰绰地透过镂空窗棂射到大理寺地板,莹润的光辉洒在地板上,无端的有了几分诗情画意。
亥时三刻,东宫。
谢琬泽与安平郡主对弈,谢琬泽咄咄逼人,棋风凌厉,步步紧逼,安平郡主则是缠绵温吞,丝毫不让,一时半会战局僵持不下。
“安平,你说今天晚上,会发生点什么?”谢琬泽放下一枚黑子,微笑问道对面着绯色衣裙的少女。
安平郡主盈盈一笑,“殿下想要看见什么,就有什么。”
“老奸巨猾。”谢琬泽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挥挥手说,“这盘棋赶快下完,到时候结果就有了。”
“殿下还真是急躁。”安平郡主随即捏起白子,放于正中央吃,形成包围网。
谢琬泽见状,笑容满面,“总算是进行到高潮了,安平,你看我如何把你吞下吧。”
一子落,棋局定,原本弱势的黑子一扫颓势,立刻把白子攻讦得一卒不剩。
安平郡主哑然,摇摇头道:“安平输了。”
谢琬泽朝白芷挥挥手,白芷上前把棋盘收拾好。
安平郡主与谢琬泽站起身来,一起来到窗边看风景。
“月黑风高,杀人越货,你说说,有谁会是倒霉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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