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哭又笑,“兰馨,皇上知道你做的动作了。”
这句话犹如索命咒,顿时把陆兰馨的三魂九魄吓没了。
陆兰馨往后退了一步,“夫君,你是不是……”
“嗯。”陶之赐这时候全然抛弃了后顾之忧,打定主意的他再度望着他心爱的女人时,已然没有了往日的爱意,“皇上说过,你死了,侯府上下太平,并且我还能再升一级,成为一品国公,官拜一品。这样的荣耀,你觉得……”
陆兰馨喊了一句:“不,不可以。”
如果她今天死了,那么所有的荣华富贵、爱恨嗔痴转瞬即逝,她做的所有一切,全都化为了乌有。她的儿子还没有娶妻生子,她不想死。
“夫君,求求你,不要杀了我,好不好?”陆兰馨楚楚可怜地看向陶之赐,一向骄傲的她难得露出了这样可怜的一幕。
陶之赐却觉得可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刺杀皇室宗亲,罪当处斩,满府也会被连累致死。她今天不死,侯府明日就要落入黄泉。
她死了,保侯府上下平安,划算得很。
之前他或许于心不忍,觉得杀死陆兰馨过于残忍,可是看见她肆无忌惮地勾结江湖组织杀人时,所有的顾虑、感情全都没有了。
这样一个可怕的女人,在他身边多待一天,都是一种折磨。
“你喝了它,以后你就没事了。”陶之赐端起放在桌案上的瓷瓶,晃了晃。
陆兰馨何尝不知这是什么东西?连连摇头说:“不,我不想。”然后掉过头,想要逃走,却发现门窗早就关上了。
“兰馨,听话,你喝了它,儿子还有茵茵的事儿,交给我。”陶之赐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世间最残忍的话语。
陆兰馨脸色发白,后背冷汗直冒,发丝凌乱,全无之前的美艳大方,她上下嘴唇一碰,用不甘心的语气回道:“凭什么我要死啊?侯爷,你是最爱我的人,你难道舍得让我一个人死了吗?”
的确,陆兰馨“死”了,陶之赐也跟着死了。
“兰馨,把侯府的事情料理完后,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陪着你。”陶之赐往陆兰馨的方向露出一丝微笑。
陆兰馨必须死,他无法保她,也只能在她走了以后,他亲自下去陪她,不让她孤独寂寞了。
什么升官发财,不,它们再重要,也不如陆兰馨重要。
想到这里,陶之赐给陆兰馨递去瓷瓶,说道:“赶快喝了吧,喝了就解脱了。”
陆兰馨听到之前陶之赐的一番话后,再看着瓷瓶眼里尽是不舍与后悔,“侯爷,今生嫁给你,我很幸福,来世我一定会嫁给你。”
话音刚落,瓷瓶掉下,陆兰馨掉地,嘴角留下了一地的鲜血。
陶之赐握紧了拳头,陆兰馨甘愿自尽身亡,保住了侯府荣耀,将来他去了下面,也能给老祖宗一个完美的交待了。
“兰馨,还是我……辜负了你……”压抑都哭音在书房中悠悠响起,窗外柳枝晃动,萤火虫满天而飞,月辉斜照,照着这对有情人的生离死别。
承恩侯夫人陆氏病卒,承恩侯府挂起了白幡,承恩侯陶之赐泪流满面,哀拗不已,于次日起病重不起,丧事皆由世子出面操办。
得知承恩侯病重,女帝特赏赐人参药材给予承恩侯补身,被承恩侯婉拒。
陆氏既死,承恩侯请求丁忧三年,帝准许。因陆氏病故,三小姐陶茵茵与川西侯谢允恩的婚期也随之延后。
三年后,三小姐陶茵茵从金陵远嫁至永临,川西侯亲临。
同年三月,承恩侯陶之赐忧思过重,卧床不起,无药可医,撒手人寰。
帝上谥号穆。
谢琬泽翻了翻卷页,看着赵徽音目不转睛地鼓捣着手里那些黑不溜秋的东西时,嘴角抽搐,“赵大人,你这是在弄什么啊?”
“我?”赵徽音不甚在意地说道,“我也没弄什么就是看看玻璃能不能发明出来。”
“玻璃?”谢琬泽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玻璃是什么啊?”
赵徽音摇了摇头,“我哪知道啊?”
谢琬泽:“……”不知道你还说什么?
“有人说玻璃弄出来,保准百姓千恩万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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