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晞是生平第一次在龙塌上躺了整整半个月,说来也怪,平日谢晏晞都是不生病的,如今一生个病,差不多就虚脱了,犹如大病一场。
谢琬泽与谢莛莀忙前忙后的,谢莛莀也就罢了,年纪还小,只就每天过来养心殿看望谢晏晞,顺便陪谢晏晞说说话,而谢琬泽则是每天负责把奏折朗读给谢晏晞知道,方便谢晏晞知晓天下大事。
而现在,谢晏晞已经恢复七七八八,金吾卫的看守开始撤去,转回暗处,天策军的巡逻监视,也开始缩减频率。
谢琬泽放下药碗,问道:“母皇,你可还好?”
病了这么长时间,谢晏晞就算是没病也能闷出病了。
谢晏晞将一缕发丝往耳后拨去,面上笑呵呵道:“琬泽以为母皇会是一病不起的人吗?”
谢晏晞是习武之人,又有凤族神功护体,自是没有大碍,只是这段时间忧思过重,才会一病不起。
谢琬泽松了一口气,“看母皇精神奕奕的,太婆婆说的对,母皇睡一觉喝药就可以了。”
提及璇玑太公主,谢晏晞眸光一闪,问道:“太公主这阵子怎么样了?”
璇玑太公主也是年纪一到,各种小病小痛,华国公今年也是生了一场大病,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谢昀见爹娘随时随地可以撒手人寰,再也不想着出去游玩了,整天待在太公主府,陪着璇玑太公主夫妇说说话,享受天伦之乐。
谢琬泽一听,给递去削好的苹果,平静说道:“太婆婆没有大碍,要不然也不会进宫探望您了。”
谢晏晞一怔,笑道:“瞧我,都病糊涂了。”
因是大病初愈,谢晏晞从龙塌上起来之后,简单用了点米粥,再梳洗打扮一番,便连忙赶去御书房批改奏折了。
谢琬泽跟着谢晏晞一道出去,一路上倒是有说有笑的,“母皇,琬泽身边有个宫女名唤珍珠,翰林院编修知事胡明对珍珠一见倾心希望琬泽能够成全他们,母皇觉得,琬泽要不要放他们去呢?”
胡明是谢琬的男宠,之前谢琬泽还对胡明一副赞不绝口的样子转眼间,他们就闹掰了。
谢晏晞神色一动,嘴角一翘,不经意地问道:“那个胡明不是你之前还挺喜欢的男宠吗?怎么?他见异思迁,喜欢上一个宫女了?”
风平浪静的语气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爆发点。刚刚病愈没多久,谢晏晞的脾气还有些火大,现在胡明主动撞上来,谢晏晞自是拿他来撒火了。
谢琬泽勾了勾唇,微风吹拂着鬓发,眼瞳隐隐闪烁着光芒,红唇轻启,用不甚在意的语气答道:“胡明虽然喜欢是归喜欢,可也心高气傲,不愿一辈子成为我的幕下之宾。”
此话一出,谢晏晞眼角一瞥,冷笑道:“平步青云的时候,怎么不说成为你的男宠很是让人无法接受?这么矫情,有本事一辈子就不要踏入仕途,与你产生交集。”
对于这种没本事又空有几分莫须有的傲气的人,谢晏晞素来没有多大好感,这种人说好听点是有骨气,说不好听点,那就是愚不可及、蠢人多作妖。
有这种闲的发慌的感情发散,还不如多用时间去体察百姓,为百姓造福。
谢琬泽耸了耸肩,反正胡明她已经不喜欢了,既然他喜欢珍珠,那么她没道理不放人家走。只不过嘛,不会如他们所愿那样,风风光光地离开。
“所以,我决定贬胡明为从八品光禄寺宦马官,这辈子他想要的权倾天下、美人在怀的生活,肯定是无法指望了。”
谢琬泽弯了弯唇,眼中尽是冷意。对于背叛自己的胡明,她不会心慈手软,她只会让他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当了皇太女殿下的男宠,还想着洗干净自己,成为一个牌面上的人?开什么玩笑?
谢晏晞抚掌,一笑,“不错不错,他不甘心成为你的裙下之臣,那就让他一辈子挣扎于它人的脚下,好好伺候人家吧。”
胡明是死是活,她不关心,唯一在意的就是谢琬泽会不会因此产生什么其他想法。
不过现在看来,谢琬泽断的快,这种人,也不值得谢琬泽留恋。
母女二人含笑着从青石路上走过,逐步靠近御书房。
……
胡明与珍珠得知自己被皇太女殿下放走了,心中的雀跃之情,可想而知。带着千恩万谢离开东宫的这两个人,一回到自己家却发现,自己的七品芝麻官头像,不保了。
过来传达旨意的内监仿佛是在用嘲笑的语气陈述着他的愚蠢行径,“胡大人,这可是皇太女殿下的意思,陛下那边自然也要顺其心意,还请胡大人切勿恼火,要在光禄寺好好为皇上与皇太女殿下干活啊。”
“你!”胡明涨红了脸,想要给自己辩解两句,然而内监面无表情地带上自己的小太监离开了胡府。
从天堂坠到了地狱,莫过于此。
胡明一拳砸到了一边的桌子上,大骂道:“这个贱妇!居然这样羞辱我。”
八品的光禄寺宦马官,一个不入流的小官,还是干着最脏最累的活,薪俸少的可怜的芝麻绿豆官,这种活谁想要去做?
他堂堂科举出身的人才,却被谢琬泽这个贱人百般折辱。这个大齐还有没有天理了?
一想到这里,胡明的火气越烧越激烈,仿佛是熊熊燃烧的火炉一样。一旁的珍珠见胡明情绪不佳、脸色阴沉,温言劝慰道:“大人无需担心,等到大人做出了一定成绩后,大人必定连升三级,风光无限。”
这些话反而是火上浇油了,胡明并没有被劝住,冷哼骂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警告你,你不要妄想着自己会是风风光光的官太太,日后夫荣妻贵,我会被贬成八品官,都是你这个贱人害得,你识相点,给我滚远点,本官再也不想看见你。”言情yanqing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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