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娥的身世,还需要进一步确认。”谢晏晞抿着一口茶,神色淡淡。
静乐大长公主与驸马忠国公早已去世,要确认是真是假,只能去找国公和其他几个孩子。
唐如是点了点头,邢含玉倒是若有所思,“如果我们一直不来行宫避暑,那么宫娥会不会一直不说自己的身世?”
毕竟明明自己是公主之女,公侯千金,身份凛然,本来可以锦衣玉食,奴仆成群地伺候,然而自己却变成一个平头百姓,白白浪费了多年的时光,无法享福。
唐如是两手一摊,无所谓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反正是觉得,要是换成我,大约就是心有不甘了。”
佟氏与唐武都已死去,唐烨自己都因无法忍受终日需人搀扶伺候的生活,选择了吞金自杀,郁郁而终。唐若灵、唐若依这些堂姐妹皆已成婚生子,二房嫡长子唐焕继承了唐家的一切,忠义侯府早已不在,唐振原本的夫人巾氏与唐振和离后生活美满,儿女孝顺,而一直与金氏不和的戚姨娘母子,倒是安分守己。
没有了唐振撑腰,他们知情识趣地避开金氏,两家人相安无事地相处着。
谢晏晞想着唐家的过往旧事,心下一笑,眸光一闪,“其实换做是谁都不能接受自己原来是被人调换的吧。”
宫娥找谢晏晞说明身世,一是自己本来就应该回到那个位置,二是宫娥不愿意再过这一种看人眼色的生活。
邢含玉闻言,浅浅一笑,“含玉是能理解的,本该锦衣玉食,倒变成贫困潦倒,我都不可能接受的。大长公主与忠国公如果真的有她这个女儿,那么为什么她会被调换走了?”
好歹,静乐大长公主身边不缺人保护,更不用说忠国公爱静乐大长公主至深,他们的孩子绝对是不可能会被人有机会接触到,然后带走的。
而且,静乐大长公主当初产子时,儿子还是女儿,难道她一点都不知情?
这一点,恐怕很难说。
谢晏晞执下黑子,白露连翘静候一边,唐如是大胆假设了几种情况,缓缓道:“依我看,假如宫娥说的是真的,那么首先几个问题我们要搞清楚。第一个就是宫娥的生辰,她说她是淳熙三年出生的,也就是说与沂南侯是同一年出生的,这样一来,要么是沂南侯被人调包了,当初大长公主生的只是一个女孩,要么就是沂南侯与她都是大长公主的孩子,只不过她是被人带走的。可是,大长公主如果育有龙凤胎,把脉的太医怎么会不知道?”
大长公主的脉案一直在太医院保存着,并且太医医术高明,不可能看不出大长公主育有二子吧。但是终其一生,太医都没有说大长公主育有龙凤胎,那么……问题出现在谁的身上?
谢晏晞捏起一粒葡萄,放入口中,眸光清冷,“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初有人污蔑忠国公奸污他女儿的案子?”
“记得,他女儿会死,也与他有关。”唐如是记忆力很好,自然记得这件事。
邢含玉眉头一松,眼珠子转了转,大胆地猜测道:“陛下的意思是不是说,忠国公身上有鬼?”
“我只是随口一说,不可以当真。”谢晏晞淡淡一笑。
忠国公对静乐大长公主忠贞不渝,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那么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不容他人污蔑质疑的。
“望舒,”唐如是忽然叫了谢晏晞的表字,“静乐大长公主的脉案应该还在太医院吧?”
“当然在。”谢晏晞点了点头,太医院对于这种重要档案素来密封在册,不让其他人触碰。
邢含玉与唐如是对视一眼,“那么回京之后,我和如是去太医院看一看吧。”
“可以。”谢晏晞十分爽快地同意了这件事。
回京的日子来得好快,谢晏晞与文武百官一众人齐齐往金陵方向赶去,浩浩荡荡的队伍,老百姓望之生畏。
谢晏晞与谢琬泽、谢莛莀回到宫中。这一次行宫避暑,任容绯与两个儿子返回姜州了,没有跟着,不过任停云、任云开很是让谢晏晞喜欢,想着之后能不能找个时间,去姜州微服私访。
与此同时,班媚进天策军的行程也被提上来了。这个消息一传开来,大家反应不一,反正班媚进天策军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他们反对再多,也没有用。
故而,这件事的风声迅速平息了下来。而韩国公府三少爷钱惜尔离京远赴云华县的大新闻,迅速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好易h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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