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祯走了后,班媚没兴趣与陆兰馨大眼瞪小眼,迅速离开了这里,返回自己的房间。
云毓目睹了整个过程,看着云祯愤愤不平的样子,有些好笑,“你是不是由她想到了我们的义母?”
当年收留云毓云祯两姐妹的大婶被广陵郡王带来的人马杀死,云毓云祯悲痛又怀念,在大齐一统天下后,专门挑了个黄道吉日,重新安葬了大婶,每年她们都要去给大婶烧纸钱祭拜。
云祯摇了摇头,后又小声说道:“我们的娘,与义母,皆死于非命。”
云毓云祯的出身其实并不简单,她们的亲生父母是广陵郡王的心腹侍卫,知道很多秘密,当年从广陵郡王处离开过后,云父云母知道依照广陵郡王的性子,绝对不会放着她们两个活口活下去。
果不其然,云父云母力战不敌,惨死刀下,云毓云祯姐妹自此流浪各地,无人收留,直到被广陵郡王看上,要送去给特殊贵人时,她们才被义母收留。
而到最后,大家都死了。当年死于权势的威逼利诱,云毓云祯对恃强凌弱的达官贵人本就好感度不高,偏偏陆兰馨自己自恃身份,瞧不起班媚,可不就是撞上云祯的枪口了吗?
云毓叹了一口气,“滢滢与殊儿也是时候知道我们当年的一些事情了。”
云祯一愣,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你是说……带他们祭拜我们的阿爹阿娘吗?”
“没错,”云毓扯了扯嘴角,“大齐统一了天下,广陵郡王也已伏诛,阿爹阿娘的坟墓……我们无需遮遮掩掩的。”
云毓云祯并没有动过云父云母的坟墓,这些年来云滢云殊也都不知道这个千里之外的爷爷奶奶,义母的衣冠冢反而这两个孩子去得次数多。
云父云母死于非命,又被广陵郡王刻意掩盖住,很难找回尸骨,再加上广陵郡王背地里做人口生意被处罚后,云父云母的死,也就更没有多少人知道了。
云毓云祯不想很多人窥伺她们的童年过往,即便这些年她们祭拜义母,也是偷偷隐藏行踪,而如今,云毓觉得,无需偷偷摸摸地,即祭爹娘本就天经地义,何需瞻前顾后?
云祯闻言,眸光一闪,似有泪光,“对,对,爹娘他们不是见不得光的,我们不需要偷偷摸摸的。”
云毓云祯两姐妹边说边走,顺带提及班媚的训练计划。
班媚与陆兰馨的争吵,谢琬泽知道了,谢晏晞也同样知道了。
对于陆兰馨的行为,谢晏晞只是评价了一句:“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当年陆兰馨想方设法勾搭上谢宣玠,后来经陆太后的说媒嫁给了承恩侯陶之赐,现如今轮到自己的儿子婚嫁,倒也端上门当户对的调调,开始挤兑排斥班媚了。
对此,谢晏晞只能说,陆兰馨从来都没有变过,成为自己最不耻的那种人也是如鱼得水。
谢琬泽撇了撇嘴,“承恩侯夫人也忒尖酸刻薄了点,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单相思,怎么能怪德淑县主勾引呢?”
陆兰馨的过往,即便谢晏晞不说,谢琬泽也会很快就了解得一清二楚。
谢晏晞皱了皱眉,突然记起一件事,“琬泽,赵掌院与赵太史令,这段时间可是有什么动静?”
赵徽音与赵燕绥一直忙着手头上的事情,更不用说这一生还要忙着修史、编书,将古往今来的天文地理、宗教艺术、文化历史、阴阳算数等等皆编著成书,这是一个浩大的过程,参加的人就有两千五百六十四人,其中单一个校对就有将近五十人,赵燕绥忙的脚不沾地,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至于赵徽音,这阵子忙着鼓捣一些远土西方传过来的东西,相对于赵燕绥,倒是宽泛了点,好歹也是发明了三弓大弩的人,想象力与创造力自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谢晏晞问的动静,谢琬泽自是了然其中深意,颇有兴致地笑了笑,答道:“琬泽听说,赵掌院似乎与一个宫里戏班子的戏子来往密切,而且还很亲近。”
谢晏晞挑了挑眉,“是这样吗?”戏子是下九流的行当,为世人鄙夷不屑,认为这是上不了台面的人,不过谢晏晞对戏子向来是没有高人一等的自我优越感。
都是人,还需要分三六九等?
谢琬泽眨了眨眼,眼里波光流转,巧笑嫣然,“那是当然了,赵掌院平日里忙得要死,居然还有闲情逸致与一个戏子亲亲热热的,要是说他们二人没有点苗头,母皇你会相信吗?”
谢晏晞支着下巴,对赵徽音这种人来说,男人还不如一根木头来的有趣与具有吸引力,现在居然还有传出这种风流韵事,实在是妙。九饼9b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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