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将壬广遵天帝旨意,率百员天兵前来丹穴山,将容絮押去往天庭受审。
凤帝听闻壬广来意,错愕不已,惊动天庭的事必定非同小可,遂问:“她所犯何事?”
壬广道:“天帝只说带她去天庭审讯,并未详说缘由。”
凤帝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即便是天帝派神将来丹穴山押人,也当说明理由,岂能不清不楚地将人带走?”
壬广见他口吻强硬,总不能强行抓人。便道:“凤帝如若不放心,可陪小公主一道前去天庭。”
凤帝思量许久,让他稍等,便转身去往晓月居。
***
见到容絮,凤帝怒气冲冲地上前,将天帝派兵过来一事告之。
“把你冒犯天庭的错事一五一十地坦白!”
容絮却是一头雾水,她仅去过两次天庭,还是随舅舅参加仙会,天庭的神仙她都不认得几个,哪曾做过什么冒犯天庭的事?
除了一不小心复活了魔帝,她也没犯过什么错事......
容絮浑身一个激灵,暗叫不妙:难不成是魔帝出尔反尔,前脚才与她分道扬镳,后脚就派人将这事传去天庭?
“你在人界做过什么!”凤帝见她神色闪烁,厉声喝道:“若不如实交代,在你去天庭审讯之前,我就先在这里拔了你的尾翎!”
容絮怎会承认,摇头道:“我到了人界便一直待在荒林,甚少出山,哪曾做过什么冒犯天庭的事。”
凤帝辨不出她所言真假,拧着眉问道:“你当真不愿据实说明?”
容絮高声道:“我说的句句实话!即便被带去天庭,我也不惧盘问。”
听她言之凿凿,凤帝心想:天帝莫非弄错了人?
眼下也问不出究竟,他只好带着容絮随壬广和众天兵一道去往天庭。
*
丹穴山的族人们见天兵将人带走,一时间各般猜测,议论纷纷。
“那个祸害精又捅了什么篓子?”
“此番被天兵带走,铁定不是小事。你们没瞧见凤帝的脸都黑了吗?”
还有人幸灾乐祸:“她敢怂恿外人杀害自己族人,还有什么罪不敢犯的?就该让这野丫头受些教训!”
而赶来救容絮的岁明珵,听着不远处的高声谈论,眉头越皱越深。他沮丧地觉得自己与那些旁观看戏的人并无区别,只能眼睁睁看着容絮被带离。
方才他询问壬广能否陪同容絮去天庭。壬广道:“无关之人暂且规避,不知三殿下与小公主是何关系?”
他哑口无言地看了看容絮,想问她两人是何关系?他是否有资格陪她前去?
也不知容絮有否看明白他眼中的疑问,只是朝他笑了笑:“明珵哥哥莫要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怎会不担心......
但凡抓去天庭审讯的皆是重犯,他可没法自欺欺人地以为她只是被带去做客。
“容絮究竟做了什么?”岁明珵挠破脑袋也不明白,“她顶天也就三千年的修为,有多大的能力做出触犯天庭的事?”
一旁的苍辛也是面色凝重,若没猜错,唯有容絮将魔帝复活的事才能惊动九重天上的天帝。
他拱手与岁明珵话别,便匆匆赶去春屏居找赤殷商议。
说到底这是凤凰族的事,岁明珵虽心许容絮,可两人尚未婚配,他无权干涉她的事。
“婚配……”岁明珵眼中倏亮,或许有法子......
他正要变幻真身回去南虞山,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娇声呼唤:“明珵哥哥!”
岁明珵转身,只见一身绯裳红裙的赤夕瑶正碎步跑来,迎着骄阳的一张脸红光满面、笑靥如花。
岁明珵眉头不由蹙起,自己的妹妹被抓走,她却笑得这样灿烂?
“明珵哥哥要回去吗?”赤夕瑶羞怯怯地望着他,“既然来了,不如喝茶歇歇再走?”
岁明珵没搭理她的话,连连质问:“容絮是什么性子,你不比我更清楚?她岂会怂恿外人杀害本族人?你是亲眼看见了?还是一切不过是你报私仇而编的谎话?”
赤夕瑶的笑脸瞬间塌了下来......他心里偏生只有容絮!
她嘴角一撇,泪光闪闪地说:“明珵哥哥怎能不问清楚就冤枉我,容絮素来讨厌我,她被那邪门的蛋扰乱神志,而对我起了杀意,这并非谎话。”
“讨厌?呵!你说的没错,容絮的确讨厌你。”岁明珵不留情面地斥道:“因为你从小到大处处针对她、奚落她。究竟谁藏有祸心,你扪心自问!”
容絮小时候曾因赤夕瑶羞辱的话而关在屋子里不出门。他安慰了许久,她才哭着将自己被欺负的事说了出来。
她擦掉眼泪,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夕瑶表姐为何不喜欢我?
容絮不明白根源,他却十分清楚赤夕瑶为何恨容絮。
许久之前,凤后成婚数千年却未有身孕。凤帝未免她有压力,从不提这事,这却始终是凤后的心疾。
一日,族内有妇人诞下双子,其中一子性命垂危。凤后心生怜悯,耗半生修为将其救活。婴孩父母为感激凤后慈悲之举,便将婴孩送与凤后。
这名婴孩便是如今的大殿下赤炀。
却不料,万年后,凤后先后诞下一子一女,正是赤殷和赤玥。
凤后与凤帝一直视赤炀为己出,从不偏袒。只是较两个儿子,凤帝更疼护小女赤玥,可说是捧在手心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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