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时问过这些药膏从哪弄来,伍子期只是骄傲的说,自己爸爸是个生物学家。当初他带着这样的药膏,就是想惹起妈妈的注意,让她以为他脸上抹到脏东西了。没想到伍子期被抛弃的那天,就是误打误撞偷玩抹了这个药膏没被发现。
他还说他妈妈只是暂时把他放在这里。
好像在这里的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都还是相信自己的妈妈还会回来找自己。这是希望,也是渺茫的期望。
后来,伤口真的如伍子期所说一般,好的很慢,每一条鞭伤都的黑而狰狞,非常可怖。院长似乎对他失去了兴趣。把他从单人间换成了多人间。
那个单人间里都住着特殊照顾的孩子,有些年龄根本不懂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时会身上疼,其他,不懂。这就像个华丽的牢笼,每日都有人来送温暖,拍照片。
所有人都在赞颂这院长的宅心仁厚。
没有被盯上的孩子并不知情,过得就像个真正的孤儿,而被盯上无处可逃,说出去也没有人信。报警,只会遭到更残酷的毒打。
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一个孩子世界不会停止转动。
从那之后,林深时便学会了隐藏自己,有谁会为了自己好看的外貌而处处隐藏,好像也就只有他们了。
只是他知道院长的秘密,日子并不好过。脏活累活,伙食有一顿没一顿,即便不是猎物,也不可能放了他,所以只能没日没夜的训练他,留作日后之用。
时间一点一滴,药膏渐渐不够用了,即使每天只抹一点点,也快要见底了。没有制作方法。
他们很快就要暴露了。
就连身边做饭阿姨还夸赞他们渐渐的被养白了。没人知道他们的恐慌,除了上学,他们不敢出去见人。
就在他们以为快要瞒不住的时候,伍子期幸运的被领走了,应该说他妈妈来接他回家了。这让同是孤儿院的人很羡慕,每个被抛弃的孩子,日日夜夜都做梦父母来把自己接回去。
林深时羡慕伍子期能高兴的扑向他妈妈的怀抱,那是他每晚午夜梦回的场景,后来伍子期给他寄了很多药膏,还附送了制作方法。
只是还不到一年,伍子期又被送了回来。
他被送的突然,应该说他被抛弃的突然,来之前并不没有抹那药膏,精雕玉琢的好看面孔便暴露在院长的眼下。
这次他拒绝了林深时递来的药膏,眼神是一片暗灰色,如果现在抹,不仅太迟,还会暴露林深时。
后来林深时才知道,伍子期回去后才知道他引以为傲,不常见的爸爸早就在一起实验中中毒而亡,她妈妈这次改嫁才把他接了回去,只是作为一个拖油瓶,新的家庭没有他的位置。
他的妈妈再一次怀孕后,经不住继父的冷眼,在一个晚上和继父去了不知名的地方,他再一次被抛弃。
他的希望被碾碎。
伍子期被安排住进了那间单独的小屋,他不在爱说话,也再也不对林深时说他对未来的梦想。
几个月后
伍子期被诊断得了一种病,单独小屋的孩子都得了那种病,HIV,俗称艾滋病。
那一年林深时九岁,长期的看惯黑暗让他的眼神比同龄人更加暗沉。
而伍子期十一岁。院长和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怕被发现,秘密的商量如何处置这帮因他们荒淫无度而得病的孩子。
在伍子期被抓走的那天,单独的小屋已经被拆掉,伍子期就睡在林深时旁边的床铺。大概知道自己快死了,他说了很多话,大多是说他爸爸是如何多么优秀,他想成为他爸爸那样的人。
只是他好像来不及成为那样的人,他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为什么他爸爸妈妈不想好了,在生下他。
那群人来带走他时,他哭着无声对林深时说,
“不要说话,会被抓走。”
林深时藏在被子中,依旧隐藏在黑暗里,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假装睡着看着唯一一个真心待他的小伙伴被带走。他连哭都做不到。
无依无靠的他们,在这场残酷的社会黑暗中任人取舍。
那一刻,他才彻底绝望,他们是被父母彻底抛弃的人,任人宰割。
他也想问为什么作为父母,不考虑好便把他们生下来,他心中满腔仇恨。
那天,他便发誓一定要让这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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