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最开始的时候，所有八爪鱼都是从卵泡中孵化出来的。到后来，我发现八爪鱼的触手，在这里竟然也可以孵化出八爪鱼。”
“怎么可能？”李二能瞪大了眼睛：“这不就是克隆技术吗？”
“什么克隆不克隆的！”老头颇为满意地看着李二能震惊的表情，继续道：“再到后来，我发现在这里，其实八爪鱼也不重要了。”
“咦？”后者十分不解：“这句话怎么理解？什么是八爪鱼也不重要了？”
黑衣老头似乎很享受李二能震惊的眼神，颇为自得地捋了捋胡须，尔后才娓娓道：“在这里，触手自己进化出了生命。”
这句话虽然不长，在李二能听来却不吝于晴霹雳。
他颤抖的手指指着围绕着脑室周围的触手：“你，你是，这些触手都是活的？离开八爪鱼也能活？”
老头微笑着点零头，显得颇为满足。
“怎么可能？这也太不合逻辑了吧？”李二能稳了稳心神，张口问道。
老头口如悬河，继续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这事怎么可能发生？后来想想，这毕竟是半神莱赞啊，用它的身体养育出来的东西，能有什么不可能的？”
李二能略带疑惑地点零头，虽然这样解释地通，但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老头话已尽，又蹲在莱赞的大脑旁，开始手头的工作。
只见他轻轻挑开发光的皮层，然后迅速从周围截取一段触手埋入皮层，整个过程熟练无比，显然他已进行了无数次。
那段触手刚进入莱赞的大脑皮层，便如虫子般一个劲地往里钻，片刻之后，再也不见踪影。
李二能看的心中发毛，暗自思索，倘若那触手进入的是自己的大脑，还不如一死了之。
他此刻有些心疼起莱赞。
被人挑开皮层，然后塞入触手，在大脑中培养八爪鱼，这种痛苦无论是凡人还是半神，显然都无法承受。
难怪数十年来太渊形成巨大的漩涡，莱赞又变得狂暴无比，以至于太渊成了远航禁区。
如此痛苦放在谁的身上，怕是都会变得虚弱而狂暴吧。
李二能握了握拳头，必须赶紧解决这黑衣老头，救出莱赞！
不过，热血并没有冲散他的理智。
他清楚地明白自己和老头之间的实力差距，对现在的他来，还是只能忍。
两人就这样共处了约莫半时间，老头给他打了个招呼，示意该休息了。
然后，也不管李二能是否回答，自顾自地绕过大脑，在脑室的另一侧，休息去了。
李二能望着老头消失在视野中的身影，顿时感觉时机到来，他的掌心满是汗水，他实在吃不准自己有几分把握可以击败老头。
他轻手轻脚地绕过莱赞的大脑，慢慢地探出头去，看到老头就躺在另一侧的脑室皮层上，悠悠然进入了梦乡。
他的身上还搭着几根来回蠕动的触手，像是棉褥又像是哨位，李二能看的一阵反胃。
看到有触手给他放哨，李二能心知没有机会，便退回甬道这一侧，找个墙角，靠坐下来，静静思索该如何行动。
不料，他刚刚斜靠在脑室的皮层上，便感觉睡意涌来，眼皮几乎不受控制的闭上，世界顿时黑了下来。
良久之后，唤醒他的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咀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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