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流逝犹如白驹过隙,转眼到了二月中旬。
苏玫几乎是掰着手指头过日子。
她好不容易还清了羽绒服两期的本息,新的经济压力又来了。
吕婷何凯的婚礼定在三月二十日,那天既是吕婷的生日,又是一对新人的相识纪念日。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除了包红包,苏玫另外准备了沉甸甸的大礼。
吕婷是个旅游爱好者,由于囊中羞涩,她只去过云城周边省份和一些一线城市,还未曾出过国。
相对而言,苏玫去过不少地方。
苏志学和王荔英虽是普通工薪阶层,但夫妇俩生性达观,将钱财视为身外物,平日里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钱全部用在了旅游上。
苏玫大三那年的寒假,一家三口没有留在云城过年,而是报团去了尼泊尔。
在古城帕坦,业余摄影师苏玫拍下近千张照片。
回来以后,她把吕婷叫到家里一同欣赏。
吕婷一下子喜欢上了当地姑娘身穿的纱丽,尽管她只是小声念叨,但苏玫很有心,将好朋友的话牢牢记在心中。
收到结婚请柬后,苏玫第一时间购买了飞往加德满都的机票。
她逛遍大商场和街头小店,最后又去了一趟帕坦,在当地找到一位口碑很棒的裁缝,为吕婷订做了两套纱丽。
江元地产是每月十五号发工资,今年的二月十五日恰好是大年初七开工首日。
苏玫掐指一算,给好友包红包的钱还差一些。
她犹豫着是否要再转让一个发明专利,用以填补房贷和礼金的缺口。
瞒着父母买房,是为了给他们一个惊喜,首付款也是苏玫卖掉大学期间申请的发明专利而凑够的钱。
一共九项专利,如今只剩下四项,苏玫多多少少有些迟疑。
说来奇怪,毕业以后,她的脑子好像生锈了,半年间竟然一个独特的点子都想不出来。
面对硕果仅存的四个“亲生仔”,她舍不得送走任何一个。
倘若在何记打工,或许她会找直属主管申请预支工资。
在江元地产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她的岗位不属于任何一个部门,岗位工资和绩效工资全部由江衍平决定。
想到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苏玫就心生厌烦。
如果跟他提出预支工资,恐怕又是一通不分青红皂白的挖苦讽刺。
先这样吧!
江衍平的脸闯入苏玫脑海的一瞬间,她立即下定决心,把自己的专利挂到了交易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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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衍平常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大问题。
在他看来,足够多的钱,可以解决足够难的问题。假如问题没能解决,一定是钱不到位。
何记的难题迎刃而解,印证了江衍平的观点。
去年十二月底,何凯当面质问江衍平,对何记下黑手的人是不是他。
当时江衍平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说希望何凯尽快发律师函。
然而,当所有人都认为这事板上钉钉的时候,结局逆转了。
挖走苏玫的人是江明修不假。
但挖走何记食品公司高管的人却与江氏集团毫无牵扯,对外散播何记鲜花饼含有致癌物质的另有其人。
那是欧洲某国一家跨国食品企业的卑鄙伎俩。
原因很简单。
该企业旨在打开西南地区糕饼类食品的市场,调查发现何记的市场占有率最高且好评最多,且何凯的父亲何毅忠坚决拒绝收购计划,于是该企业的负责人动了歪心思。
何凯拍摄的视频不能作为直接证据,跨国企业在网络上散布的谣言却为自己的败诉埋下了伏笔。
法官当庭宣判,该跨国企业必须承担停止侵害、恢复名誉、消除影响、赔礼道歉及赔偿损失的责任。
何记打赢了官司,与江元地产的一系列误会也解开了。
何凯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把吕婷带到民政局,当着工作人员的面求婚并领取了结婚证。
何毅忠妻子早逝,他独自抚养儿子长大,对于这样一位深情又正派的男人来说,儿子结婚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所以,何毅忠告诉婚礼策划人,何凯的婚礼必须要盛况空前。
何家双喜临门,父子俩每天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但他们不知道,此事能够得以圆满解决,正是那个看上去最像幕后黑手的江衍平帮了大忙。
从江衍平承诺会应诉的那一刻起,他就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人脉、钱财,对他来说都是易如反掌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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